“啊。”殷出回過神來,在震驚間支吾道,“這個……也沒有……教囚鳥的書啊。”
殿下要囚人?囚人!?哪個不長眼的把他主子惹的抽刀都不快了,想學些慢性折磨人的手段?
等等,殿下那日提早回來,他疑心是不是呂姑娘惹他不快來著。
師淩絕看他,一臉“我會無師自通”的表情。
“您想囚呂姑娘?”殷出吞咽口水,試圖確認,問,“您想造個大籠子,也是因為她?”
殷出快暈倒了,他矛盾地想著,自己是提醒呂姑娘趕緊跑,還是不背叛忠誠,按照主子的想法去做。
而這般想著的他沒有預料到,過陣子會發生一件事,讓韶紅被迫與師淩絕兩個人共處了好幾日。
為師公了結完後事,韶紅繼續賑粥和教書。學堂的主人是醫館老先生的舊識,聽說她在賑粥,對她很放心,偶爾把醫館有工匠來修建的事也麻煩她盯一盯。
一日,夕陽西下,巷內不剩討粥的人時,粥桶還有殘餘的粥,韶紅把它刮出來用勺子按成一碗粥。
玉兒在桌子後麵,她把粥放到她麵前,摸她頭道:“你還在長身體,可以多吃一些。”
“你明日有事?”安靜站在一旁,滿臉不解的盛開不再捏下巴,問韶紅,“但你為何讓他們近日最好不要在街上晃,緊閉門窗?難道,會發生什麼事?”
韶紅回答,盛開怔住。
她們談起彆的。盛開從袖口掏出兩個花骨朵,花骨朵有些蔫了,可見桃粉色的花瓣。
“我家的海棠快開了,到時請你們來府上看。”盛開把一隻花骨朵彆到玉兒耳朵上,玉兒臉上有粥水,瞧著她,好奇地把花骨朵攏到掌心。
晚上,臨睡前,韶紅教玉兒識字。
“這是‘跑’字。”她指著攤開的書冊,上麵有她寫的字,道。
她收回手,道:“好了,就學到這兒,睡覺吧。”
玉兒把海棠花的花骨朵放在書冊中,敞開的窗戶有風進入,使得書冊幾番閉合,又因卡在縫隙上的花骨朵未能如願。
韶紅提醒百姓不要出行後,也沒有讓孩子們來學堂上學。饒是如此,她仍來學堂喂狗,順便盯工匠們做活。
“聶留說,那日他們在城門下挑釁過後,海賊就內訌了。”
聽到如藍的話,韶紅把饅頭掰下一塊,蹲身放到狗麵前。
小狗的項圈被她解開了。隻有自己在時,韶紅都會讓它儘可能的自由。她從小便有一種天賦,無論是狼是狗,總能待它們張弛有度。
如藍繼續小聲道:“三把手想當首領,拿著二把手不敢為死去的哥哥報仇的事譴責並邀功,兩邊的人鬨得不愉快。二把手聽說他想把叛軍與他們合作的事抖落出來,覺得他自尋死路,海賊內部因此分裂成兩個陣營,一部分要跟他走,一部分跟隨三把手。”
“而二把手真把合作的事捅了出去。”韶紅接話,起身道,“所以魯印德親手清剿了海賊。近日百姓們都在談論這位‘魯大人’呢。”
討論的內容無非是他究竟有沒有和海賊合作,他對琿州百姓是好是壞。也有人覺得他殺了海賊實屬快哉,對他信服許多……無論如何,魯印德的目的都達成了,他讓百姓對他的印象從壞,便成了不好不壞。
“海賊的二把手死了,三把手被魯印德逼得想要與他同歸於儘。他窮途末路,指不定會做什麼,也許會狗急跳牆劫持百姓。”韶紅道。
韶紅沒想到,對話之後,她的想法很快便應驗。
“那呂姑娘,我們便先走了。”一名工匠從月洞裡出現,擦擦臉上的汗,道。
“辛苦。”韶紅說完,看著他們陸續走出學堂。
“放開我!放開!”牆外響起一個男孩的叫喊聲,仿佛被人抓住了。
“啊!是海賊,海賊啊!”這聲音之後,跑動聲雜亂無章,韶紅看到學堂的門被撞開,不少工匠企圖從學堂再尋生路。
“聽著,都給我挨個排好,否則,要了你們的小命!”但他們無路可逃,一名海賊箍著掙紮的男孩走進來,用刀指著他們威脅道。
男孩咬他的胳膊,他罵道:“我去你……”他把人抓回來。
他身後的海賊靠近學堂中的人。如藍擋在韶紅麵前,韶紅皺眉看旁邊,一時想不出主意。
怎會來得這樣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