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
四爺最近公務忙得很,回來的時候,已經該傳午膳了。
“府上沒什麼事吧?”四爺疲憊地揉揉眉心,道。
“回主子爺,府上大致安穩。隻是,三日前下午,李側福晉罰了耿格格抄經。”蘇培盛斟酌片刻,小心回答。
“為什麼?”四爺眉頭皺得更緊了,不由得煩躁,這後院,沒有消停的時候。
“奴才打聽了,說是耿格格送了大格格一枚毽子,李側福晉說……她教壞了大格格。”
蘇培盛聲音極低,不再說什麼,偷偷瞄四爺的表情。
四爺沒說什麼,坐下,端著茶杯喝茶。
李氏,自從二阿哥去了,對孩子就嚴加看顧。除了她自己和四爺,府上誰接近她孩子,都不行。
三阿哥還小,被乳母帶著,倒是還好些。
四爺有時候看著大格格,也覺得孩子可憐得很。
隻是,自己府上,孩子沒了的多,唯一活下來的孩子,都是李氏所出。
自己不忍苛責,也就隻能由著她。
久而久之,府上人都自覺躲著大格格和三阿哥,耿氏剛來,什麼都不知道,犯了李氏的忌諱。
這是李氏在殺雞儆猴了。
“晚上接了耿氏過來吧。”四爺淡淡道。
她抄三天了,也算讓李氏解了氣。
“嗻。”蘇培盛應聲,趕忙招呼著把午膳擺上。再差人去宿雲軒說一聲。
宿雲軒,耿新月正給山桃和山杏分配任務,一人手上塞了三本書,讓仔細閱讀呢。
“格格,這也太多了。”山杏歎氣,她是認識字,但不代表能記得住這些。
“你們拿回去,且看看能不能懂。我不逼你們必須要會。你們到了年齡是可以出府的,若是家裡有安排,有良人嫁了,我自會給你們備下豐厚嫁妝,你們享福就是。若是沒有好安排,或者想做些事,我倒是有意,讓你們出去了,幫我打理家裡陪嫁過來的鋪子。”
耿新月的陪嫁,山桃和山杏多少都知道些,除了帶進府的銀子首飾,還有一疊子房契地契。
“我是出不去,如今商鋪的收入,是能收來的。到底交給彆人,沒有咱們本家自己乾上心。你們出去自己當掌櫃也好,讓家人幫著也好,幫我把鋪子管理起來,我總是放心。”
小舅舅知道她要進四貝勒府,給她置辦不少鋪麵當嫁妝。都是好地段,不做些什麼,可惜了。
“格格信任,為奴才思慮清楚,奴才感激不儘,可奴才是女人家,怕是做不好生意啊。奴才願一直伺候格格!”山杏叩頭。
“起來,山杏。你記著,沒什麼是女人家天生不能做的。有,也是這世俗給的偏見禁錮。你們還小,有的是時間學本事。至於外麵不少事,家中自然也會幫著你們打點。”
耿新月這還是信得過的,她小舅舅彆的本事沒有,人情往來,上下打點的事,可是難得的行家裡手。
隻看她是怎麼來的四貝勒府,就窺見一斑了。
“奴才,願意一試。”山杏福身,山杏家裡,是因為窮得揭不開鍋,才把山杏送進耿府的。
這些年,明裡暗裡,沒少管山杏要接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