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在旁道:“王爺,你這樣做會不會不合禮法?畢竟鳳氏如今是犯人。”
景墨曄的語氣平淡:“林依存被殺的案子疏影頂多算是疑犯。”
“她既然隻是疑犯,還未定罪,就依舊是攝政王妃。”
攝政王妃是超一品的王妃,從某種程度來講,她比在座的絕大多數官員身份都要高。
她還未定罪,這樣的身份,自不需要對這些官員行禮,哪怕是被審,她不需要下跪。
太傅冷聲道:“王爺這是打算從一開始就要為她脫罪?”
景墨曄淡聲道:“脫罪?她有罪才需要脫,她如今不過是被人陷害,她是受害者,不需要脫罪。”
“倒是杜少尹的案子,太傅有替他脫罪之嫌。”
“隻是他的案子鐵證如山,太傅想幫他脫罪也脫不了。”
太傅:“……”
他的臉色十分難看,因為景墨曄的這番話是在往他的肺管子上捅。
京兆尹在旁打圓場:“誰有罪,誰沒有罪,一審便知。”
太傅冷笑道:“沒錯,有沒有殺人,用事實和證據來說話。”
鳳疏影看了太傅一眼,認真地道:“聽我一句勸,你今日有血光之災,行事切勿太過。”
她之前在太傅的麵前裝可憐,原本是想少一點麻煩。
但是就算如此,太傅都沒打算放過她。
太傅滿門,真的是如出一轍的狠毒,而太傅就是狠毒的源泉,是歪掉的上梁。
太傅冷笑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鳳疏影搖頭:“當然不是,我略通相麵之術,看出來的。”
“我看得可準了,不信你去問左相。”
左相:“……”
他今日真的隻是來看熱鬨的,沒想招惹麻煩。
今日鳳疏影看到他坐在這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吃驚,足以證明她之前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她這話說完,太傅必定會看他不順眼。
不過他有求於鳳疏影,今日原本就是來給她撐場子的,他倒也不急撇清關係。
他淡聲道:“她算命確實算得很準,不過玄學之事,原本就玄之又玄。”
“這種事情信則有,不信則無,太傅可信可不信。”
太傅看向左相,表情十分難看。
昨日左相的一席話算是斷了杜少尹所有的後路,他那時還以為左相是公正行事。
如今看來,這兩人擺明已經達成了某項合作。
難怪昨日左相會那樣做的。
因為左相態度的轉變,讓太傅的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他覺得今日怕是很難讓他如願。
隻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他無論如何也得往下走。
他想起他和皇後的謀劃,不管鳳疏影的事情走向如何,他都得往下推進。
他當下冷聲道:“我從不信命!”
他說完又對京兆尹道:“開始審案吧!”
京兆尹看了景墨曄一眼,景墨曄輕點了一下頭,他便緩步回到他的官位坐下,大聲道:“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