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去就看見許妃站在那裡，他愣了一下。
因為此時的許妃和他記憶裡的許妃有些不太一樣。
他記憶裡的許妃雖然心如蛇蠍，無比惡毒，但是卻是風華絕代的美人。
可是此時的許妃卻比之前老了不少，眉眼間的皺紋都能看得到。
她的眉眼裡原本是透著戾氣的，在看見景墨曄的時候，她眼裡的戾氣便散了，但是表情卻有些僵。
她似乎想對景墨曄笑，卻又覺得這樣笑好像哪裡不對。
因為在她的記憶裡，就應該是景墨曄來討好她，而不是她去討好景墨曄。
她也很不屑景墨曄的親近。
可是近來她被天師欺負，被昭元帝嫌棄，她就發現她什麼都沒有了。
她在這個世上的親人也就隻有景墨曄一人。
景墨曄是她的兒子，原本應該對她孝順尊敬的，可是如今母子間的關係可以說差到極點。
而她還有著屬於她的驕傲。
於是她用質問的語氣問他：“我上次讓你過來看我，你為什麼沒有來？”
景墨嘩回答的十分直接：“因為你不配。”
許妃：“……”
這種對話其實是他們母子間的日常對話，但是許妃今日聽到卻有些紮心。
她深吸一口氣道：“我沒有想要害你。”
景墨曄冷笑：“誰關心呢！”
許妃：“……”
她聽明白景墨曄的放在了，他就是明晃晃地告訴她：
他不在乎她是關心他還是要害她，她對他而言連陌生人都不如。
她若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他可能已經殺了她很多次了。
她瞪著他道：“你真是一點都不招人喜歡。”
他們應該是這世上關係最差的母子了。
她曾要殺他，他將她關在鳳來宮。
許妃如今要見他，需得出頭金鱗衛，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出來。
她之前也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她會想見景墨曄。
她看著景墨曄微微有些恍神，因為景墨曄和先帝的眼睛是有些像的。
都有一雙極好看極多情的桃花眼，卻又是這個世上最長情的男人。
許妃這段時間一直活在後悔當中，隻是她就算是再悔先帝也活不過來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總是會想起先帝。
想想他對她的好，和她年少時的愚蠢。
她覺得如果再來一次的話，她肯定不會再做那樣的蠢事。
這樣的話，她到如今就是尊貴的皇後。
若能再來一次的話，她會對景墨曄好一點。
彆的不說，至少她不會再去殺他。
她近來也常會想起景墨曄小時候，那個時候的他是那麼的可愛，那麼的粘人。
那時的他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用一雙冰冷的眼睛看著她。
景墨曄懶得搭理她，直接道：“你來皇宮做什麼？是嫌人丟得還不夠嗎？”
許妃一臉嫌棄地道：“你這性子比你父皇還要招人討厭，難怪鳳疏影不喜歡你。”
景墨曄的眸光瞬間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