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2 / 2)

洛久瑤連連點頭。

沈無憂笑得朝氣四溢:“姑娘不常出宮怕是不清楚,那是秦王世子在京中的府邸,最近這幾日可熱鬨著呢。”

秦征?

洛久瑤止不住向外瞧:“這話怎麼說?”

沈無憂又是一笑:“三月前賀尚書家的小姐與秦世子訂了婚約,初時還好,近半月不知怎的,三天兩頭要來鬨一鬨,今日下雪還算熄了些陣仗,姑娘若是見了往日,才知什麼叫門庭若市呢。”

馬車沿街走遠了,洛久瑤回首,隻望見那道鮮妍的影還立在原處。

她仍存好奇,靠著車門:“為何?是賀家小姐有心上人?”

“倒也不是,賀小姐是賀尚書已過世的發妻所出,聽聞半年前那位夫人過世,賀大人才將人從臨原鎮接來。”

沈無憂搖頭,“賀小姐定親時應得痛快,來燕京這半年除了秦世子,也隻同京中女眷打交道。”

洛久瑤想了一下:“那是他們相處不好,想要退親?”

“也不是,秦王在崇昌一手遮天,與秦世子結親不比嫁入宮中那般凶險,臨原鎮與崇昌不遠,論起來二人還算半個故鄉人,該是門好親事才對。”

沈無憂晃了晃腦袋,“聽聞賀小姐曾在臨原鎮行醫補貼家用,性子本十分溫和,是遇上秦世子後才總暴躁動怒。”

洛久瑤心下思量。

秦征的性子確是不好相與,竟從此時便顯了初態嗎?

馬車轆轆駛過長街,西城門近在眼前。

洛久瑤才退回車內,馬車卻猛然顛簸。

沈無憂的怒喝聲隨後入耳:“敢在西平街當街攔車,你不要命了?”

洛久瑤穩了穩身體,下意識問:“無憂,怎麼了?”

沈無憂微愣,輕聲應:“讓姑娘受驚了,是個膽子比命大的,討飯討到皇城門前來了。”

洛久瑤將車門推開一道縫隙。

行乞男子穿著發白的衣袍,手肘關節處打著補丁,正跪在車旁,膝蓋半埋在長街未掃淨的雪中。

他叩首,額頭也埋入雪中,聲音發抖:“這位大人,草民的幼妹病重,家中拮據,求大人施舍些銀錢,救救草民的妹妹。”

洛久瑤沒有猶豫,抬指點一點沈無憂的肩膀:“無憂,你且停在這兒。”

沈無憂攥緊韁繩,還未來得及問出口,洛久瑤的手再次伸到眼前。

沈無憂瞄一眼她攤開的手掌:“姑娘,您這是做什麼?”

洛久瑤扶著兜帽,壓低聲音:“你……能不能借我些銀錢。”

沈無憂愣了愣,確認一遍才聽見的:“姑娘說什麼?”

洛久瑤掂了掂手:“我說,能不能借我些銀錢……我身上沒帶錢。”

她也著實沒什麼錢,出宮時又匆忙,身上銅板至多夠買兩個包子充饑。

“姑娘,你或許不知,京中偏僻之地到處都是這樣的人,每天換著借口討錢。”

沈無憂猶豫著勸道,“姑娘今日施舍他,明日消息傳出,就會有更多人循著車馬的標識來攔。天下吹簫乞食的人這樣多,便是將家業揮霍一空也施舍不完的。”

洛久瑤卻道:“偏僻之地才會有乞者,但你瞧這人不顧被守衛打死貿然跑到西平街求乞,定是他家人的病耽誤不得了。”

這樣的人她曾見過許多,在若蘆巷,亦或是在那段流落在外的日子裡,她也曾因一張方子或是一包草藥不展愁眉。

言罷,洛久瑤解下腕上的玉扣,佯裝著向外遞。

玉扣在眼前晃過,沈無憂眼疾手快攔下,認了輸:“好了好了姑娘,我給,給就是了。”

沈無憂取一袋銀錢彎身遞過去:“皇城門前不容你這般放肆,拿上銀錢便快些離開,莫要枉費我們大人的一番好心。”

“多謝大人。”

男子叩首再拜,額上沾了一層細雪。他抬首望向車輦,問道,“不知大人名姓,日後報答該往何處?”

“我不需要報答。”

洛久瑤半斂著車門,低聲歎,“做布衣能安守本心,行商則公道無欺,行仕途路便護國佑民,如此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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