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思慮良多,在他麵前又常常是沉著冷靜的,極少露出這般嬌蠻的模樣。
可她這樣的年歲,本該如此隨心無憂。
洛久瑤眨眨眼,複又變作方才的嬌蠻模樣,道:“沈林!不準你笑了!”
“好,臣沒有在笑了。”
如此說著,沈林的笑意卻更深了些。
天色依舊暗沉,小沙彌久久未歸,寺中的撞鐘聲響起,蕩在山間。
餘鐘磬磬,聲聲悠遠,洛久瑤忽而道:“沈林,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沈林:“殿下問便是。”
洛久瑤卻又道:“你可知道,佛前是說不得謊的。”
沈林應:“即使不在此地,臣也永遠不會騙殿下。”
鐘聲蕩至消止,萬籟皆寂,唯餘風聲卷地,簌簌有聲。
洛久瑤頓了一頓。
“程驚鴻說,我去熙朝茶閣的前幾日你曾每日都請他去喝茶,所以你那幾日……是在等我嗎?”
火星舔舐著燃香,奉在佛像前的線香一寸寸變矮,最終燃儘了。
沈林看著餘下的香棍,久久沒有開口。
許久,他伸手合十,以一個不太標準的佛禮朝前拜了一拜。
掌心相合,他的衣袖微微下垂些,洛久瑤便瞥見了他腕間的玉扣。
是半月前她曾交給沈無憂,名為還債的那枚玉扣。
前幾日她未有留心,也不知他是何時帶上的。
“臣……”
“施主。”
小沙彌走入殿中,行禮道:“住持師父請施主到禪房去。”
洛久瑤起身,久跪的雙膝一時有些發麻。
沈林抬手,輕輕接住她。
站穩身體後,沈林也已直起身來。
小沙彌眼見二人要一同前往,忙道:“施主留步,住持隻請了這位女施主前去。”
洛久瑤反問:“為何?”
小沙彌不語。
洛久瑤與沈林對視一眼,又道:“上次請簽是哥哥與我一同前來,眼下他也該同去,若住持不見,大可讓他在禪房外等我。”
小沙彌自知拗不過她,若不答應不知她這次又要念什麼經,於是點點頭。
住持的禪房在寺院深處,穿過佛殿,繞過藏經閣,洛久瑤忽而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還未至春時,藤枝光禿禿的趴在回廊的木梁上,少年走在廊道的另一端,肩上擔著枯萎藤條投下的影。
他自遠處側首瞥來,唇畔微微揚起笑意。
似是心情不錯的樣子。
洛久瑤不覺那個笑帶有什麼好意。
看來住持一早的那位客人,便是秦征了。
秦征轉了腳步繞到洛久瑤所行的回廊上,十分刻意的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