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2 / 2)

“比如關於你的病情,你現在用的藥,你不想告訴我,為什麼?”

沈林收回手:“想不到你還記得這個,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實在不值得殿下記掛。”

他三番兩次都這樣說,洛久瑤反倒愈發不信:“可我想知道。”

見她執著,沈林輕聲歎息:“臣不敢隱瞞,隻是……殿下且等等,等有朝一日,等到了合適的時機,臣會說給殿下聽的。”

洛久瑤再次沒能問出結果,咬緊了唇,饒是沈林喚她也不願再說話了。

有些氣惱。

茶水喝飽,糕點吃足,後程路上,她倚著車壁,順著半開的車窗朝外看。

馬車經逢山路,窗外皆是山景草木,一裡是如此,十裡也是如此,漸漸地,她的腦袋垂下來,又開始昏昏欲睡。

“殿下?”

見她倦乏得厲害,沈林抬手合上窗子。

他輕喚一聲後沒有得到應答,見她是真的沉到睡夢裡去,於是離她近些,小心翼翼扶住她垂下的腦袋。

才將人扶住,洛久瑤的腦袋便靠過來。

沈林垂眼,剛好能看到她合起的眼簾。

明明方才因失落獨自慪了一會兒氣,眼下卻睡得安穩,沈林便知道,她安心於這裡。

明明是防備心很重的人,卻對他沒有絲毫的戒備。

長發垂在肩側,與他的交疊在一處,沈林這才發現,她的發色比他的要淺一些。

她的眼睛也是,瞳色淺淡,經陽光一照,便能將天地間的景色都裝進去。

沈林小心動了動手臂,伸出卻又猶豫,懸停在半空中。

待人分寸,禮教自持,他自幼聽著禮教規矩至今,可卻在遇見洛久瑤這幾月裡,將他十七年間所有的逾矩之事做儘了。

洛久瑤卻無知無覺似的,牽了他的衣袖,腦袋朝他肩側歪去,輕輕蹭了蹭。

沈林呼吸微顫,終於珍而重之地將人環在臂彎中。

與二人在靜法寺負傷後的那個雨夜不同,風雨晦暝,天地混沌,驟雨將心緒都攪亂。那時他一心隻想洛久瑤活下去,禮教陳規便都棄如敝屐,成了這世上最微不足道的東西。

而如今青天於頂,白日高懸,陽光太盛,他太過清醒,那份藏匿了許久的心思便昭然若揭,再無處遁形。

洛久瑤的心思卻沒這樣複雜,隻覺得待在他身側安心,腦袋有處可倚靠的地方睡起來會很舒服,於是又伸出手,攥住他的衣襟。

沈林看著她,看著她微顫的睫羽,小巧的鼻梁,目光流淌下去,又落在她頸側的小痣與那兩道痕跡未消傷疤上。

他心若擂鼓,手臂卻收緊,呼吸也跟著落到了實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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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瑤睡的時間不算久,醒來時,馬車還行在郊野的小路上。

一連三日未得消停,她實在倦乏極了,隻覺飄飄乎乎浸在一片溫暖中,環在周身的氣息安心又熟悉,竟一時不願醒來。

視線從模糊恢複清晰,她才不情不願地眨了眨眼。

眼前是繡著暗色花紋的衣襟,揉亂在衣襟上的長發繞在一處,幾縷搭在袖上。

身上多了件外袍,沈林的手臂正環在她身側。

他手中拿著一本書,攤開的書頁正巧擋住車簾晃動時投來的光影。

洛久瑤耽溺在近乎若泡影般的真切中,索性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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