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個六千八百元,一對是一萬三千六百。”
“多少錢?!”這不是白金的嗎?一個就夠我兩個月工資了。
“是的,這是知名設計師的聯名限量款。我們店也隻有這一對庫存。”
什麼狗屁設計師,我們這種鄉下地方的商場哪有什麼好東西,哪有用原價買這種東西的。看著小明付錢的模樣我想阻止,但他也看出了我眼神裡的意思,笑著說:“不是什麼大錢,我的錢以後也會成為哥的錢。哥以後不用這麼畏畏縮縮地花錢了。”
“你這麼說我更心疼我的錢了。”
“哈哈哈,難得找到這麼適合我們兩個的手鏈,不覺得就像是姻緣一樣嗎?”
這就是我糾結沒法出口的原因,因為這手鏈在我眼裡也真的挺好看的。
“哥真的是浪漫不了一點,難道你不想和我戴一樣的首飾嗎?”
“我憑什麼要和你戴一樣的首飾啊,我和你又不是一樣要賣弄風d騷的職業。”
“想要變漂亮就去做,老是羨慕彆人畏畏縮縮的,等回過頭來就真的老了。”
我更喜歡他不懂人生一副沒心沒肺笑著的樣子。像這種偶爾說出人生良言的時候……好吧,我也喜歡。不願意說出自己心裡想法的我,還有誰會來想我思考的樣子,想到幫我達成心裡的願望呢?可你不幫我戴上嗎?我還蠻期待你幫我正式地戴上的呢。
“現在還不能送給你。”
“你不是說今天是特彆的日子嗎?”
“還不夠特殊,我要等第二次向哥告白的時候再送你。”
哦~還挺會賣關子的呢。
商場裡也沒什麼好逛的,而且現在這物價讓我太震驚了。“都回來了,我們去老街逛逛吧。”
“那地方有什麼好逛的。”
“你不知道,最近老街可火了!短視頻上老是刷到,現在都是網紅街了。”
對於衣食無憂的文藝青年來說,這種八九十年代的老風格自然會引起他們文藝懷舊的心。還在那樣的樓裡住到沒幾年前的我才知道在老房子裡居住是多麻煩的生活,所謂的老街也成了最破舊的城中村。坑窪的路麵,老舊的房屋,狹窄的街道,小河裡傳來的臭水味,美好的鏡頭下是住戶們每日苦惱的吃喝拉撒。
隻是真的看到了那些綠色的圍擋,滿是拆除空置樓房的情景後,才在心中漸漸浮現起一點惋惜的意味。現在拆除的範圍比我聽說的又多了不少。
影院已經拆了,菜場已經拆了,超市已經拆了,醫院上寫滿了D級危房的標誌。每到過年時菜場門口最熱鬨那段兩邊都擺著攤檔的路拆了一半,街口那往日交通最混亂的地方也隻剩了綠色的圍擋。我記得在那裡有一家經營了許久的老蛋糕店,小時候的生日蛋糕就是那裡定的。老街就像是被地產商在蠶食一樣,一口一口被咬得隻剩了最短的幾十米。在那幾十米上也沒有了往日熙攘的人流,隻剩下經營了幾十年的小店和坐在店前板凳上的老人,抬頭望著不遠處的高樓大廈。
“哥!這家鐘表店還在。”
可不是,最近的文藝青年都會指向這家店。不過在我們眼裡就是一家再普通不過的店鋪。現在也隻有懷念過去的人會買這種表了吧?我記得我們小時候是電子表最流行的時候,這兩兄弟就戴著這樣的表。我雖然羨慕但沒問大人要過,但爺爺不知是看了小遠的手表還是看到了我羨慕的眼神,也帶著我在這家店裡買了一隻電子表,十多塊錢在當時也不是小數目,玩了沒多久就壞了後,被奶奶數落了一番。
“哥!這是我們讀書的小學吧?”
嗯,改造成幼兒園都二十年了吧?因為地方小我們這一代又是人口高峰,這裡隻放得下小學三年級,高小後就要去其他地方,所以小遠跟我們隻在同一個校園裡讀了一年。
“你是路老板的兒子吧?”就在我們駐足談論著的時候,坐在街邊的一個大叔問到。
見到有人打招呼後,身邊的鄰居也跟著圍了過來。小明爸爸年輕時就是個開朗外向愛交朋友的人,和我爸專心工作不擅長社交不一樣,老鎮上他父親的朋友不少,我就這樣成了邊緣人。
“是小麻雀吧?”誒?這地方我們的身份就是某某某的兒子,竟然還有人知道我們的名字?
我有些驚訝地轉過頭來,身後站著一個高壯的青年。這穿著的製服更顯得他挺拔,臉雖然黝黑但五官滿是靈性。
“是……煤球?!”說來也奇怪,跟小學的時候完全變了一副模樣,卻仔細觀察還是能認出他是誰。
“真是好久不見了。”
“可不是,出去讀書又工作了,本來就很少回來。你做了警察了?這是你幼兒園就有的夢想吧?”
“唉~隻是個片警,正好巡邏到這兒。”
“對了,你媽的店還開在這兒吧?”他媽是學校邊文具店的老板,對童年的我們來說自然就是“財閥世家”,我和小遠放學後也經常在他家玩。
“早轉給彆人了,我媽也該退休了。你呢?最近在忙什麼?回這兒了?”
“就是在杭州的小公司裡打打雜,沒什麼特彆的。今天是周末所以回我媽家看看。”
就在這時候,和老人們寒暄完的小遠過來把我挽到了他的懷裡問:“哥,你朋友嗎?”
“這位是……路修遠?你們兩個現在還在一起?不愧是最好的兄弟。”
“不是不是,路修明,小遠的弟弟。”
“哦!路修明!那時候跟在我們身後的小屁孩都這麼大了!”他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