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繁花似錦11(已大修)(2 / 2)

封滿袖搖了搖頭,卻不是否定她的想法,而是以最壞的情況去揣測真相,“最壞的情況其實是醫院並不是為了填補血液的空缺,而是故意為之。”

“故意為之?”二人身體坐直,愈發全神貫注起來。

將身子靠在布藝沙發的扶手上,一手托起臉蛋,封滿袖凝眉道:“如果僅僅隻是為了應對血庫存量不足而為之,那麼一個為了民眾健康而迫不得已的醫院又怎會選擇使用如此離譜的操作?這本身就是矛盾的。更何況還有從市外調血這條更加科學的路徑。”

“所以我更傾向於市醫院已經從根部開始整個都爛透了,最起碼管理層是出於某種私利故意和花澤集團狼狽為奸,後者將沒有藥用價值的朝顏笑莖稈低價出售甚至是直接贈予前者,前者再將這些莖稈榨成汁液,偽造成人類血漿。民眾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輸入進體內的花汁越來越多……我猜測,當體內的花汁積攢到一定量後,整個人就會發生質變,也就是所謂的‘痊愈’。”

痊愈的表現是什麼,封滿袖已經給二人描述過了。

逐漸暴躁嗜血,人性儘失,最終完全被長滿可怖觸手的異化怪物所取代。

而那觸手中流動著的與朝顏笑花汁色澤如此相近的粉色血液,也在無形中佐證了人類被花汁“填滿”後的結局。

說到此處,封滿袖又歎了口氣,沉重道:“若是這樣,那麼花臨市所有得失血症的民眾便從來沒有得到過真正意義上的輸血,他們以為的定期輸血緩解症狀持續惡化,實際是不斷將他們從深淵推向另一個火窟。”

“那官方推出的新型疫苗是怎麼一回事?”佟鶴揚疑惑,既然“痊愈”是個騙局,那這疫苗的作用又是什麼呢?

這一點,封滿袖早有猜測,聞言答道:“‘疫苗’應該相當於一個外界的刺激,如果把令人完全異化、被怪物完全寄生的質變比作一條已經爆炸的鞭炮,那麼疫苗就是點燃引線的打火機。”

停頓片刻後,她接著補充道:“醫院康複區對外的說法是給那些對疫苗有排異反應的痊愈者提供療養場所,這應該是真的,隻不過並不是醫學意義上的排異反應,而是少部分特殊人群的體質對怪物的寄生反抗得比較劇烈,就像引線點燃後推進到一半遇到了受潮的一段棉線從而被迫終止,醫院把他們集中統一管理,也是為了給怪物順利寄生提供方便。”

楊安貞和佟鶴揚聽得一愣一愣的,像是再次重返學生時代,兩雙滴溜溜打轉的蚊香眼中帶上了學渣看學霸的清澈愚蠢。

“好複雜……你是怎麼想到這麼多的?”明明在互通消息後,大家知道的東西又恢複成了一樣,但現在他倆仿佛有一種數學課上一不留神就被講台上的老師跳過了一大截進度條一樣。

“啊?多嗎?其實這也都是我的猜測而已,雖然信息有限,但我們可以大膽猜測小心求證呀。”

說起來容易,但楊安貞和佟鶴揚自覺很難做到像封滿袖這樣,作為局中之人仍能將千頭萬緒梳理得明明白白並彼此交織成網。

佟鶴揚依舊感到匪夷所思,“朝顏笑是非我族類,它們在人類群體中的滲透是為了通過寄生來‘化形’,但醫院和花澤集團為什麼要與虎謀皮呢?等人類全被怪物寄生完了,他們能有什麼好下場?”

楊安貞此時已迅速冷靜了下來,開口道:“人類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究竟能惡劣到什麼程度咱們根本無法想象,靳禾的推測很殘酷,但也很現實。”

至於更深層次的問題,還需要幾人繼續探索。

比如市民們獻出去的“真血”究竟被醫院用來乾了什麼?

造就失血症的根源到底是什麼?如今看來與醫院、花澤集團和朝顏笑難脫關係,但他們是如何運作的呢?

此時時間已至中午,三人卻難得的一點胃口都沒有。

於是封滿袖翻出三桶不同口味的泡麵,用開水泡開,權當做三人的簡易午餐。

正大口嗦麵時,封滿袖突然想起了什麼,忙咽下嘴中食物道:“對了,你們這段時間有沒有用過這裡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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