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繁花似錦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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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第14天。

雖然主線任務存活30天的進度才剛走了二分之一,但或許是許繼的突然死亡讓邪靈察覺到了什麼,這幾天開始加快侵占這座城市的速度。

危險異樣的氣息逐漸從暗處蔓延到了陽光之下。

街頭巷尾、公園廣場、室內商超……凡城市所能到達的公共區域,一眼望去,一半依舊是死氣沉沉、枯瘦煞白的行屍走肉,另一半則變成了雙眼充血、精神亢奮的狂躁路人,仔細搜尋一番,竟無法找出一個正常的健康人類。

這幾天葉薑去超市采購物資時,鮮肉區的冰櫃次次都是空空如也,隻有雪白的冰晶冒著股股涼氣,其上還能隱約看見斑駁的血漬。

當新鮮血肉成為越來越多的市民獲得飽腹感的唯一選擇時,超市和農貿市場很快無法滿足需求。

於是,城市近郊的家畜養殖場生意開始爆火。

饑餓的人群已經等不及城郊之間的物流運輸環節,紛紛迫不及待地湧向肉源地。

“真沒啦!俺家的雞一周前就賣光啦!”臉色煞白的農戶受不住眼前糾纏不休的客人,扶著牆直接席地而坐。

一頭栗色大波浪的時髦女人滿臉不耐,像個一點就爆的火藥桶,朝著農戶嘶吼:“我都聞到味了!怎麼可能一隻都沒有?!”說著,鼻翼翕動,似是真的聞到了什麼令她陶醉的氣息,享受般的眯縫起眼。

失血症的折磨下,農戶隻得弱聲弱氣辯解,“俺騙你乾啥,俺也沒道理有錢不賺啊……是真的一隻都沒了,不止俺們一家,村東頭養豬的,俺隔壁養牛的,也早兩周都賣光啦!”

農戶喘了口氣,看到麵前的女人竟要不顧一切地往後院闖,遲鈍的腦子一急,終於想到了什麼,連忙用儘全身力氣撲上前,抱拽住對方小腿。

恰在此時,屋後一陣羽翅拍擊的聲音伴隨著“咯咯咯”的雞叫猝然響起。

女人雙眼一亮,便要踢開腳上纏住的手臂。

農戶不顧踢踹,著急叫喊起來,“那是給俺媳婦補身子的,她剛滑了胎!那隻不賣!不賣!”

身患失血症的農戶無法攔住一名亢奮的痊愈者,女人腳上一點力道也沒收,一腳將他踹開。

農戶的身體被這一腳踹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腦袋磕碰到了某處的碎石塊,汨汨鮮血登時從太陽穴冒出,閉上雙眼前最後看到的畫麵,是女人頭也不回向後院奔去時揚起的藍色裙擺……

十分鐘過去,藍裙女人的身影從後院出來,一臉饜足地伸出猩紅的舌尖舔過唇角殘留的血漬,唇色愈發豔麗似血。

她哼著歌正要離開,卻在路過門口地上的農戶屍體時頓住了腳步。

喉部肌肉鼓動,咽下口腔不自覺分泌的唾液,織滿血絲的眼底再也壓不住垂涎之色。

兩眼骨碌碌一轉,向四周掃視一圈,隨後快速彎腰扛起新鮮熱乎的屍體,朝屋後的小土包跑去。

藍群身影消失不到片刻,野獸撕咬吞咽血肉的動靜便從那土包後隱隱傳來……

在市民們眼中,痊愈的人正在越來越多,擺脫失血症的迫切渴望壓到了對痊愈群體愈加嗜血狂躁的察覺。

朝顏笑治不好的病症都已經被攻克了,還有什麼東西能比失血症更可怕呢?

在街談巷議、輿論媒體的主流聲音中,形勢一片大好。

*

花臨市醫院。

封滿袖正坐在隻有她一個人的考場裡奮筆疾書。

在她對麵,充當監考員的柳憲時不時端起麵前桌案上的保溫杯,抿一口杯內散發著腥氣的不知名液體,雙眼一錯不錯地緊盯麵前唯一的考生。

不像監考員,倒像是監工。

試卷題目分外刁鑽,如果這幾天熱衷於搞事不好好複習的是一個正常的腦子,那這次考試十有八九要涼。

一小時後,刺耳的鈴聲響起,宣告考試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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