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九章(2 / 2)

而且以許家真正興起的原因和目前的側重點,還真說不好這兩位締造者誰起到的作用更大。

心裡想是一回事,表現在具體行動上,秦遊還是看不出什麼異常的朝著來人恭敬一禮:“外祖母。”

這也是一個頭發斑白,麵上皺紋堆疊的老人家,但可以清楚看出眉目深刻,顴骨高聳,的確無愧於鄉中言之鑿鑿羌人後裔的傳言。

秦遊的恭敬態度好算是取悅了這位年少時便以剛強聞名鄉亭的老婦人,把許太公擠到一旁的她語氣放緩,但依舊嚴厲:“我不管遊你是怎樣頂立家業,總之你不準苛待芸娘。這世道對女子不公,你這個做丈夫的要是再沒有擔當,她就隻有投繯沉河的下場。

我已經沒了女兒,不能再沒一個外孫女。要是實在過不下去,就把芸娘送到我這來,我為她另置嫁妝。”

秦遊被老太太這一番話說得冷汗都下來了,很好,他現在對老太太身上的羌人血統再無半分懷疑了。

因為漢家女子即便有這個心氣,這個能力,也不會這麼大喇喇的說出來。

莫名有些心慌的秦遊不假思索說道:“不可,芸娘是我妻。”然後想了想又補充道,“我與芸娘既結為夫妻,就自會照顧好她。”

這是在為前一句對長輩的態度找補。

老太太上上下下盯著急切的秦遊看了一番,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離去,渾然不管被晾在一旁的許家爺三。

有了老太太這麼一打嚓,許家其餘兩位長輩也不好教育秦遊了,隻能任由秦遊打著擔心芸娘獨自在家應付不來的幌子離去。

望著秦遊挑著扁擔健步如飛的背影,許老太公眉毛一抖,問向站在自己身側一直沉默不言,仿佛一尊雕塑的長子:“遊方才真是那麼說的?”

許富還沉浸在變得好玩的小表弟就這麼走了的悲傷情緒中,聞言啊了一聲,茫然問道:“什麼?表弟說了什麼嗎?”

許菖破天荒的沒有訓斥兒子沒規矩,而是宛如一台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一板一眼答道:“回稟阿父,遊的確是這麼說的。在他猜到家中與南陽文氏有關聯是源於羌地的商貿往來。

在孩兒告訴他文君密切關注著運到羌地的布帛、陶罐、陶釜有多少時,遊脫口而出文君可是在計算羌地有多少民口?”

許太公沉吟不語,長且雜亂的眉毛遮掩住眼中的情緒。

許富還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仗著長孫的身份壯著膽子問道:“阿父,家中不是一直往羌地賣這些東西嗎?又不涉及鹽鐵糧食這種違禁品,怎麼就與民口扯上關係了?”

這合法合規的生意,怎麼就做出一股反賊的味道了呢?

在見過秦遊的機敏應變後,許菖對自己這個往昔無比滿意的兒子變得十分不順眼起來。

果然還是太史公的《報任安書》中說得有道理,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爾作春秋,人還是要多經挫折,才能成長。

好在兒子被父親嫌棄的情況,多建立在孫子被爺爺寵愛的基礎上。

許太公耐心地為孫子解惑:“富,一戶之內,十口之家,所用罐釜幾何?”

許富也不是笨人,蒙在眼前的窗戶紙被許太公捅穿之後幾乎瞬間就反應過來。

草原環境比中原更為惡劣,一場白災,就足夠讓牧民幾十年的心血化為烏有。

所以他們非但沒有中原強製分家,為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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