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五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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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遊臉繃得緊緊的,雙唇幾乎變成了一條直線,渾身的鬱卒絲毫不加掩飾的流露出來,像是有人欠了他幾百萬沒還。

他的視線停留在右小臂的傷口上,思緒漫無邊際地發散,最終十分呆板地將張開的五指緩緩收緊,感受著接二連三襲來的微弱痛感。看著本已凝合的傷口一點點崩開,鮮血再度從中湧出。

直到曹服既驚且怒的聲音傳來:“阿兄,你在做什麼呢!”

聞言秦遊右手五指豁然收緊,而脆弱的傷處根本無法承受如此洶湧強橫的力量,鮮血所探尋過的邊界再度擴張。

曹服的聲音再提高幾分,變得十分嚴厲:“阿兄!”

秦遊單臂伸出,按住了氣勢洶洶,欲要衝過來阻止他動作的曹服,雙目不離傷口,嘴中喃喃道:“這也是會疼的啊。”

他方才在給阿麥紮針的時候,阿麥的母親誤以為他是想傷害阿麥,衝過眾人阻攔,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造成了現在衣服的破爛和這個頗深的傷口。

隻是他到現在也明白,為自己當時及之後較長的一段時間內,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成功完成了為阿麥紮針的全過程,沒有因為突生變故給阿麥造成傷害。

如果他前世跟著外公學針灸的時候手能那麼穩,心能那麼定,也不會總被罵了。

似乎自己當時為了抓到沉、緊的得氣感,在那一瞬間竭儘全力地想要維持手部穩定,而廢物係統似乎是覺察到他的心意,強勢掀棺而起了。

所以強烈的意誌是可以影響到係統的功能嗎?秦遊心思急轉,眼睛慢慢地眯了起來。

但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曹服滿腔的怒火就找到了宣泄口,完全不給他安靜思考的時間,小嘴叭叭地對著秦遊輸出:“阿兄你也真是的,剛才乾嘛不棄針啊!咬這麼深一個口子。這阿姊看到了不知道多心疼呢,我沒把阿兄你照顧好,阿姊下次該不允我出來了。”

激動的妹妹是需要安撫的,所以秦遊強迫自己走出還沒有得到答案的思緒,把話題岔開:“謔,阿服你這心怎麼偏到胳肢窩裡去了?就怕你阿姊生氣不允你出來,就不心疼你阿兄我被咬了這麼大一口?”

曹服到底還是個孩子,輕易就被秦遊帶偏了思緒,被他這個不僅顛倒黑白還倒打一耙的說辭給氣得滿臉通紅。

秦遊麵上終於有了笑,左手把傷口掰開,讓創麵儘可能的暴露在空氣中,溫聲哄著曹服:“好啦,阿服你還是心疼心疼你阿兄我吧。把葫蘆塞子拔了,淋鹽水到傷口上。”

曹服狠狠朝另外一處扔了個大白眼,然後泄憤般重重將葫蘆塞拔出,發出巨大的“啵”的一聲,然後小心翼翼控製力度,好形成一道細流,讓寶貴的細鹽水充滿傷口。

秦遊的表情迅速猙獰起來,額上青筋根根爆出,好似有蚯蚓在蠕動爬行。

曹服看得不忍,手上動作略微慢了些:“阿兄,一定要如此嗎?”

鄉人多和土地打交道,受傷是常有的事,可她從沒見過誰如此精細的。她全程參與了阿兄細鹽的製作過程,知曉算上柴火和鹵汁,細鹽價格可不比蜂蜜便宜多少。更甭說阿兄還要給自己上所謂的繃帶,那也是沸水煮過的好布料,也值不少錢。

她所見到的人,在受傷後最多也就是用鍋底灰或者泥土在傷口上糊一層,更多的則是置之不理。反正皮糙肉厚,總是能痊愈的。

秦遊輕輕呼出兩口氣緩了緩,讓額上爆出的青筋恢複原狀,這才用著不帶變化的聲音沉穩答道:“阿服,你要記住,這世界上,還有很多眼睛看不到的東西。這些東西裡麵,有些能夠輕而易舉地帶走性命。小心總是無大錯。”

比如說在那個小日子過得還不錯的國家裡,被稱為東國無雙的本多忠勝,一生未嘗敗績,經曆五十七場合戰毫發無傷,但死因卻據說是晚年鐘情木雕,在一次雕刻中被刻刀割傷,最終死於細菌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