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未班師回朝,太子就急病而逝,舉世震驚。
先帝也因此病重,還未來得及重新挑選繼位者,就一病不起,溘然長逝。
朝野動蕩不安,先帝諸子為爭大位血洗長安,諸藩王亦是蠢蠢欲動,最終,當時還是河間王的皇帝得即大統。
這二十年來,敗走的諸王殘餘勢力每隔幾年就會跳出來一次,十幾年前更是有一場驚心動魄的宮變,那幾日長安城中血雨飄搖,待到結束,又是一輪的大清洗。
鄧玄籍的父親,前金吾衛左司階,也是在那場宮變中喪身。
也是這幾年,方才徹底穩定下來。
“非常之時,自不可用常理視之。陛下應天命而出定山河,又如何是得位不正。”
皇帝聞言,大笑幾聲,搖頭道:“什麼天命?想殺朕的那群人可還沒有死心呢。”
“你也該知道,江南士族向來對朕心懷不滿,嶺南更是有賊子流竄潛藏。你送來的那支弓,可是很有意思啊!”
聽到此處,鄧玄籍忍不住微微抬眼看了看案後的皇帝,卻見皇帝也是麵露微笑,直直打量著自己。
“潭州乃江南西道重鎮,不容有失。你又在周邊永州為官三載,對楚地有所了解。此次你調任潭州,最是合適不過。”
“朕命你為潭州下屬化縣縣令,對外佐助刺史周同益,暗中配合宋將軍巡防南境,挖出暗中藏匿的亂賊餘黨。”
終於塵埃落定,鄧玄籍連忙拜謝:“微臣定當竭力而為,不辱使命。”
皇帝瞧了瞧他的綠色官服,笑道:“潭州是上州,化縣又是上縣,雖算升遷,卻也未能讓你換上緋色官袍。”
待到鄧玄籍離去,簾幕之後出來一個闊麵方耳的青年男子,身著赤黃色衣袍,腰係九環玉帶。
“父皇,此時朝中正是用人之際,你既然看重這個鄧家郎君,為何又令他出走長安?”
皇帝看著這個總不能令他滿意的長子,微微歎道:“朝中得用的老臣,哪個不是在外曆練多年?何況少年人的脾性,還需多做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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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嶠隻睡到五更,就被窗外雨聲驚醒,再無困意。
就在此時,房門被人敲響,何夫人滿臉疲態,神色緊張:“前半夜都還好,這雨一下,竟一下子又燒了起來,都失了神智!”
沈嶠急忙趕到,不一會兒,範大夫等人也匆匆趕來。
看來昨日的抗菌中草藥不太管用啊,沈嶠皺眉,腦中苦苦思索,還能用什麼藥材呢?
她手下不停,取出自己最常用的金針,迅速用烈酒消毒一遍,幾針刺下。馬大夫上前搭了搭脈,歎了口氣,彆有深意地瞧了沈嶠一眼。
沈嶠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卻忽然聞到身側一股淡淡的香氣。
“這是什麼香草?”沈嶠腦中一閃,像是抓住了什麼東西。
何夫人微怔,拿出自己身上的香囊:“是我小女兒拿後院的花草隨意做的,本來也該換了,這幾天為了五娘的事,都忘了這茬。”
沈嶠解開香囊,拿出裡邊的花兒,這一看就是小孩兒玩鬨所做,各種花瓣混合,顯得毫無章法。
範大夫幾人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