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聽這兩個女孩兒竟認識毒蛇,稍稍高看一眼,拿出一瓶黑黝黝的膏藥塗在手心裡,混著唾液替那少爺塗在腿上,又給他口服少許。
“我今日出門沒有帶足解藥,隻堪堪能給一人解讀。老夫住所距離此處不遠,你們可派人去拿。”
轉眼一瞧,卻見沈嶠正拿著一把模樣怪異的刀具,往丫鬟手上傷處切了十字形的切口,不由一怔,隨即一聲怒喝。
“誰教你這樣解毒的?你做父親的,也由著女兒拿人命胡鬨嗎?”
後一句卻是對著譚大郎。
譚大郎性子敦實,不善言談,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原來這老大夫將沈嶠當作了他的女兒。
他也從未見過這樣的解毒方式,但自他認識沈嶠以來,早已習慣了她常常有驚人之舉,或許這也是沈太醫傳授給她的獨門秘方。
“老人家誤會了,沈姑娘是我師妹,不是女兒。師妹醫術醫德都為上佳,決計不會拿人命開玩笑。”
那老者見他說得誠懇,雖心中還是懷疑,卻不再指責。民間奇人無數,這女郎說不準當真有妙法。
沈嶠聽譚大郎叫自己師妹,也是一怔,隨即恍悟,譚太醫與沈太醫平輩論交,這樣算下來,雖譚大郎年紀大過自己許多,卻還真算是自己師兄。
周圍人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那位公子身上,見老者的草藥並未讓傷處褪色,家丁們不由著急,轉身看向沈嶠,咬了咬牙問道:“這位娘子,你可否也來看看我們公子,他的中的毒看著比小環嚴重多了。”
沈嶠瞟了一眼,見浮腫其實已經有所消退,便知道那位老者是有真本事的。隱於山間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怪脾氣,自己貿然上前,隻怕有些無禮,更何況自己手下也有病人。
“幾位有所不知,你家公子的被咬在腿上,這位小環姑娘卻被咬在手上,離心臟更近,血液帶著毒素也會更快到心臟處,若是血毒攻心,就徹底沒治了,自然是要先救急患。”
幾個家丁被她說得雲裡霧裡,卻聽出來她說婢女傷勢更重,不願先治公子。眾目睽睽之下,不好太過逼迫,隻能作罷,暗暗祈禱這老大夫的藥能快些起作用。
場中懂醫之人,均是眼前一亮。此時血液循環之說還未被醫者歸納出來,沈嶠的說法十分新穎,老者在心中默默咀嚼片刻,抬頭認真看了看沈嶠。
眼前女子怕是真正於醫道有所造詣,這一席話,與他多年行醫心得頗有共通之處。
沈嶠一遍遍地用清水處理創口,譚蕪與沈嶠待了不少時日,知曉了不少急救術,用手指擠壓四周皮膚,將毒血排除體外,紫黑色終於沒有繼續擴張。
拿出藥箱裡當日救過何五娘的紫地丁,沈嶠將其碾碎,加入自製的蛇藥中,塗在傷處,那老者見狀,沉吟片刻,拿出另一瓶膏藥。
“小娘子,我瞧你已控製住毒液擴散,那便可用這瓶膏藥,雖不對症赤練蛇,卻比你用的那瓶普通蛇藥好得多了。”
沈嶠見狀,也不推辭,接過膏藥一聞,單是其中可以辨彆的幾種藥材,就知比自己的藥更加對症。
敷好藥後,沈嶠開始行針,不一會兒,皮膚上紫色明顯看出消退,顯出正常的血色來。
老者亦是在行針,他的藥見效更快,手下那條原本黑漆漆的腿,也不再那麼可怖。
譚大郎瞧這兩人手法,不由得“咦”了一聲,看向譚蕪:“阿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