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枚雙紋壽元丹?”
林陽聽到納蘭景德的話,心裡頭頓時活泛起來。
前幾日,廉福來和廉漢雄當眾對他進行搜查,雖然沒有找出壽元丹來,但這種做法卻是讓林陽心裡頭憋了氣。
此際,林陽覺得,自己出氣的機會可能就要到了。
納蘭景德哈哈一笑,回應納蘭漁道:“我正要說這第二枚壽元丹的事情呢。我們寶利閣能得到一枚雙紋壽元丹,全賴一位叫林陽的七品丹師。
但是,楊林在幫我們煉製出一枚雙紋壽元丹之後,卻是被短視的廉福來和廉漢雄給得罪了。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贏無敵會找他們要第二枚雙紋壽元丹。現在,廉福來和廉漢雄已經沒臉再去請楊林了,……。”
納蘭景德緩緩地講出了廉福來、廉漢雄當日逼迫林陽交丹的事情。
“能煉製出雙紋壽元丹的七品丹師,其潛力巨大,很有可能成就八品丹師,廉家的這兩位長老還真是短視。若是寶利閣全然落到這等人的手中,前途堪憂。”納蘭漁歎氣出聲。
“其實,這也不全怪廉福來和廉漢雄,楊林雖然煉製出了一枚雙紋壽元丹和四枚單紋壽元丹,但他足足耗費了近四千份靈草。煉製的丹藥品質雖高,但這成丹率卻是低得令人心驚。”納蘭景德說此話時,頗有些哭笑不得的味道。
“這個叫楊林的煉丹師倒是有些意思。”納蘭漁輕笑出聲。
林陽坐在一邊,表麵上在靜聽著爺孫倆的對話,心中卻是在暗自說道:若是你們知道我壓根就煉製不出壽元丹,不知道又是何種表情。
“祖父,此事與引出廉宏奇有何關聯?”納蘭漁頗有些幾分不解。
“雙紋壽元丹可不是那麼好煉製的,三個月的時間看似很長,但轉眼就會過去。我估計,寶利閣的第二枚雙紋壽元丹最終還得指著楊林。
等到時限臨近,廉福來估摸是不惜厚著臉皮去求楊林的。但廉福來和廉漢雄已經得罪了楊林,我和吳長海再稍作敷衍的話,一直沒有露麵的廉宏奇應該是最好的說客。
廉宏奇去說服楊林的時候,便是最好的出手時機。”
納蘭景德緩緩出聲。
“又是一個老狐狸。”林陽在心中嘀咕道。
“祖父,你預料的這種情況,還有兩個不確定的因素:第一,若是身在寶利閣的三位七品丹師煉製出了雙紋壽元丹,或者廉漢雄請到了八品丹師,後麵的假設便不存在;第二,若是廉福來的開價足夠高,楊林不準會不計前嫌,壓根不需要廉宏奇出動,就會去寶利閣煉丹。”納蘭漁把話接了過去。
納蘭景德搖了搖頭,緩聲道:“第一種情況的可能性極低,七品丹師能煉製出單紋壽元丹,但成功率都很低,更彆說是雙紋丹了。楊林,隻是一個特例。
同時,八品丹師可不是那麼好請的,中州的八品丹師總共就那麼幾位,一個個神龍見首不見尾,急切間又上哪去找他們。即便是找到了他們,可不一定能請得動。就算是幸運地請動了一位八品丹師,八品丹師煉製出雙紋壽元丹的成功率也不比七品丹師高多少。
至於第二種情況,壓根可以排除,我雖然隻與楊林有過幾次短時間的接觸,但我能肯定,楊林頗有傲氣,不是尋常利益所能打動的。楊林當初答應到我們寶利閣去煉丹,不要元石,不要元兵,隻是找廉福來要了十種六品及以上丹藥的丹方。
他乃是七品丹師,卻聲名不顯,隻對丹道癡迷,顯然不是熱衷於名利之輩。”
林陽聽到納蘭景德對自己的評價,甚是汗顏,於是接了一句:“納蘭長老,如您所說,我們隻消盯住楊林,就能等到廉宏奇?”
納蘭景德點了點頭,“理論上是這樣的。”
“好,納蘭長老,我就先去找尋一下楊林的下落。”林陽此話,明顯是故意的。
“楊林倒是好找,他在神鼎城開了一家丹鋪,名字叫寶丹堂。”納蘭景德緩緩出聲。
“既然這樣,納蘭長老,納蘭,我便先告辭了,等我聯絡上上獵焰者,我再聯係你們。”林陽起得身來,朝爺孫倆各自拱手行了一禮。
“林陽,時候還早,陪老夫喝兩杯再走。”納蘭景德開口挽留。
納蘭漁也是一連希冀地看著林陽。
“納蘭長老,等解決了廉宏奇,去了這個心頭大患,我們再喝不遲。”林陽把話說完,便身形一晃,直接離去了。
“漁丫頭,林陽與暗盟之間有何過節?我看他對剿除暗盟之事,似乎很是上心。”納蘭景德把目光看向了納蘭漁。
納蘭漁沉吟了片刻,道:“具體原因,我還真不清楚。暗盟曾在乾州與十大宗有過激烈的交鋒,林陽所在的宗門丹霞派,肯定有人損失在暗盟的手中,林陽這麼積極地對付暗盟,估摸是為了替宗門之人報仇吧。”
納蘭景德輕輕哦了一聲,突兀問道:“丫頭,你是不是對林陽有意思?”
納蘭漁先是俏臉一紅,繼而毫不避諱地說道:“我的確喜歡他,但他好像沒把我放在心上呢。”
“瞎說,我家漁丫頭聰慧漂亮,家世又好,林陽怎麼可能對你不動心?”
納蘭景德拍了拍胸脯,道:“丫頭,你要對自己有信心。爺爺是過來人,知道林陽的心思,這小子在玩欲擒故縱呢,你可千萬彆上了他的當了。”
“祖父,你說的是真的?”
納蘭漁一雙漂亮眼睛陡然亮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當年,你祖母就是如此被祖父給追到的手。”
納蘭景德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喃喃地說道:“當年,你的祖母那可是風華絕代,美豔不可方物,不知道多少風流才俊拜倒在了她的碎花裙之下,……。”
一杯酒下肚,酒不醉人人自醉,納蘭景德已經醉在了往事裡。
林陽離開納蘭府後,便直接去了納蘭漁所說的東來酒樓。
雖說此際已經是深夜,但神鼎城的酒樓還正是熱鬨的時候。
東來酒樓在神鼎城算得上是大酒樓,林陽沒有花費多少時間便找到了它。
酒樓的掌櫃是一位中等個頭,一臉嚴肅的中年男子。
林陽進入東來酒樓的時候,掌櫃正坐在櫃台後麵,埋頭撥弄著算盤。
有夥計熱情地招待林陽,林陽好言謝過後,徑直去到了櫃台前。
“客官,您有什麼吩咐?”掌櫃感應到有人靠近,連忙抬起頭,朝著林陽露出一個笑臉。
“淩霄伐罪。”林陽直接說出了四字暗號。
掌櫃當即將算盤放下,壓低著聲音說道:“您需要帶什麼消息?”
“我找徐益年,若是徐益年一時找不上,能找到高盛強或者高盛蘭,都可以。”林陽緩緩出聲。
徐益年,高盛強和高盛蘭三人雖然都隻是天輪境的元修,但能被獵焰者派去支援乾州和天乾城,想來在獵焰者之中並非無名之輩,林陽將他們給抬出來,自然是想確保在神鼎城的獵焰者會見自己。
掌櫃的點了點頭,道:“若是那邊有反饋,我怎麼聯係你?”
“依你的經驗,那邊最遲什麼時候能有反饋?”林陽緩聲問道。
“三天。”掌櫃的伸出三根指頭。
林陽稍作考慮後,輕聲道:“那邊若是有反饋,四日後的巳時,我會去君菱湖畔觀瀑亭。”
“好。”
掌櫃的點了點頭,從櫃台後麵搬出一壇酒,遞到了林陽的麵前,“喝完再走,我們多少還是要做做樣子、掩人耳目的。”
林陽微微一笑,抱著酒壇去到了一張無人的桌子,夥計馬上端上來了三個下酒菜,半斤牛肉,一碟花生,還有一碗毛豆。
“客官,一共三十塊下品元石。”夥計笑嘻嘻地替林陽斟滿了酒。
林陽詫異地看著夥計,都是一些尋常酒菜,翻上十倍的價格也不能賣出三十塊下品元石。
“客官,這不是酒菜的錢,酒菜是掌櫃送的。”夥計笑容滿麵。
林陽會意過來,同時心中在猜測,帶話收元石的規矩,到底是東來酒樓掌櫃立的,還是獵焰者立的。反正,不管是誰立的,都是無本萬利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