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林陽吩咐的口吻,納蘭漁卻是沒有表現出半分的慍色,反而連連點頭。
林陽心裡頭在偷著笑,繼續說道:“購買這些東西所需的元石,我用丹藥來兌付。寶利閣需要什麼丹藥,七品及以下丹藥,不管是單紋,還是雙紋,我都可以給你們煉製。
你到時候開個單子送去醉月樓,再配上丹方。
同時,你應該也知道我的成丹率稍稍有些低,你們得多準備一些靈草。”
“你的成丹率哪裡是稍稍有些低,分明是低得驚人!”
納蘭漁忍住了對林陽翻白眼的衝動。
儘管林陽的成丹率低,但他煉出的丹藥品質高,寶利閣是不會虧元石的。而且,有了林陽的高品丹藥加持,寶利閣將如虎添翼。
“好了,我先走了,我要離開神鼎城一陣,你們寶利閣需要的丹藥,等我回來的時候再給你們煉製。”
林陽今日來寶利閣的目的悉數達到,便準備離去。
“你要去哪裡?”
納蘭漁分明有些擔憂的問道。
“男人的事情,不該問的少問!”
林陽冷冷地回了一句。
“哦,我知道了。”納蘭漁一副乖巧的模樣。
林陽對自己的馴服成果異常的滿意,點了點頭,快步出了庭院。
納蘭漁將林陽送到門外,滿臉笑容地目送林陽離去。
直到林陽走遠,納蘭漁臉上笑容漸漸地隱去,轉而皺起了眉頭,“林陽,先讓你得意著,等你被我拴住的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
……
再臨花鈿城,林陽心中感歎萬千。
他清楚地記得,數月前,他為了躲避各方勢力的追殺,從這裡狼狽逃竄。
如今再來神鼎城,儘管仍舊變化了容貌和氣息,沒有以真麵目示人,但他已經是醉月樓樓主,是連州巡都不敢招惹的人物。
林陽要找姬賽雪,但卻不能暴露身份。
如果姬賽雪的曾祖真的與暗盟有關聯,甚至已經投靠了暗盟,隻要讓他知曉林陽來到了花鈿城,他必定會立馬警惕,甚至會調集力量對付林陽。
而且,除開姬賽雪的曾祖,姬家是否還有其他人與暗盟有牽連,林陽不知道,更不知道姬家現在是一個什麼狀況。
故而,林陽不能直接去姬家,得想辦法讓姬賽雪從姬家出來。
姬賽雪向來深居簡出,一般很少離開姬家,林陽要想在姬家門口蹲守,等到姬賽雪的概率會很低。
他要找姬賽雪,便得從姬賽雪身邊的人入手。
林陽稍作思索,便想到了合適的人選,那便是時常跟隨在姬賽雪身邊的黃姓老者。
花鈿城之中,現在已經有了醉月樓的產業,並有月使在打理,但林陽為了不暴露行蹤,到達花鈿城之後,並沒有去驚擾這些月使,而是直接去到了姬家的附近,尋了一家旅店住裡下來,暗中觀察著姬家。
三日之後,林陽的蹲守有了結果,他看到一位須眉皆白、一臉和氣的老者從姬家出來,晃悠悠地去走上了花鈿城的大街,正是時常跟在姬賽雪身邊的那位黃姓老者。
黃姓老者,名叫黃緣,自幼被姬家收留,服侍了姬家三代人,如今負責保護姬賽雪的安危。
黃緣今日從姬家出來,也沒有其他的事情,隻不過是肚裡的酒蟲鬨得厲害,出來解解酒饞。
姬家當然有酒,但黃緣尤其好十裡酒鋪中的老酒。今日,他就是要去十裡酒鋪喝上兩壇。
十裡酒鋪離著姬家有不短的路程,足足有二十多裡。
黃緣甚是悠閒,晃晃悠悠地走在街上,走得慢不說,還時不時停下來,四處觀望。
“黃老頭,你倒是走快點啊,照你這麼磨蹭下去,得走到猴年馬月去?”
林陽跟在黃緣的身後,腹誹不已。
足足花了半個時辰,黃緣才來到十裡酒鋪。
“掌櫃的,老規矩,一碟牛肉,一碟花生,一碟毛豆,兩壇十裡香,十裡香隻要窖藏十年的,多一年少一年都不要!我可是把話說在前頭,你若是上錯了酒,老夫可是不給元石的!”
黃緣顯然跟圓臉掌櫃很熟,一進到十裡酒鋪就高聲嚷嚷開來,徑直上到了角落裡的一張桌子旁。
“黃老,您的酒絕對錯了,都算著日子在。莫說是一年,就是一天都錯不了。”
圓臉掌櫃見到黃緣進來,立馬堆起了滿臉的笑容,親自抱著兩壇老酒,去到了黃緣的桌前,殷勤地為黃緣斟滿酒。
同時,很快就有夥計端著托盤過來,托盤上裝著黃緣點的三樣下酒菜。
“黃老,您慢吃慢喝,我先忙去了。”
圓臉掌櫃知道黃緣在小酌的時候,不希望有人打擾,擺好酒菜後,便快步離去。
黃緣之所以喜歡來十裡酒鋪,一來是喜歡酒鋪中的老酒,二來也是因為十裡酒鋪的掌櫃很有眼力見,很識趣。
“嘖嘖,論酒,還得是十裡酒鋪的十年十裡香!”
黃緣喝光了滿碗的老酒,美滋滋地搖了搖頭。
正在這個時候,一位容貌尋常的年輕人很是突兀地在黃緣的對麵坐了下來,自顧自地拿過一隻酒碗,倒滿酒,而後一飲而儘。
“前輩,十年份的十裡香,也沒你說的這麼誇張嘛,尋尋常常、普普通通而已。”年輕人放下酒碗,一臉的失望神情。
“年輕人,喝老夫的酒不說,還懷疑老夫的眼光,未免有些不地道了吧?”黃緣的養氣功夫不俗。
同時,直覺告訴黃緣,眼前的年輕人不簡單。
“前輩,實話實說而已,我喝過一種名為龍泉釀的美酒,味道就比這十裡香強了太多。”
年輕人自然便是林陽。
“龍泉釀?年輕人,無緣無故地,何必來消遣我這麼一個糟老頭子?中州若是有這麼一號美酒,老夫豈能連名字都沒有聽過。”
黃緣皺起了眉頭,他此刻已經認為,林陽是故意來找麻煩的。
“前輩,龍泉釀乃是乾州的美酒,你自然沒有聽說過。”林陽笑嘻嘻地回應。
黃緣先是一愣,隨即眉頭舒展開來,臉上更是堆滿了笑容,“原來是你小子!”
說到這裡,黃緣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補充了一句:“黃緣失禮,還請林樓主恕罪!”
說完,黃緣就要對林陽拱手道歉。
林陽現在乃是醉月樓樓主,其身份地位已今非昔比,黃緣還稱呼他為小子,是十分無禮的。
“前輩,你若是這麼一副見外的模樣,那林陽可萬萬不敢與你坐在一起喝酒吃肉。您照舊,愛叫林陽就叫林陽,喊我小子,我也樂意。”林陽擺了擺手,又給自己倒上了一碗酒,雙手端起,朝著黃緣恭恭敬敬地敬酒,語氣誠懇地說道:
“黃老,當初在靖北黑龍嶺,若是沒有你,我早就喪命在黑龍匪手中。借您老的酒,感謝您老的救命之恩。”
說完,林陽又是一口乾了碗中酒。
喝完,一把抹去了嘴角殘留的酒液,滿臉堆笑。
“哈哈,既如此,老夫就不矯情了。來,乾!”黃緣也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黃緣再見林陽,又看到林陽沒有擺醉月樓樓主的架子,顯然很是高興,一連和林陽碰了三大碗。
“你們醉月樓的葉副樓主剛走,你怎麼又來了?”黃緣吃下一顆毛豆,疑惑地問道。
“賽雪幫了我們醉月樓這麼大的忙,我自然要過來當麵感謝她。”林陽笑著回應。
黃緣瞥了林陽一眼,“算你還有點良心,小姐為了你們醉月樓的事情,前前後後忙乎了十來天,事事躬親,比自家的事情還上心。
你倒好,上回來花鈿城,把那玉笛扔在門口就走。你知道那根玉笛代表著什麼麼?”
黃緣連喝了幾大碗老酒之後,一張臉頓時紅通通起來,已經有了些許醉意。
關於喝酒,林陽從孫不疑那裡聽到過一個結論:貪杯的人,往往酒量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