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天香此番話,說輕了,是調侃,說重了,這是藐視太子權威,這是犯上。
但是,嬴天順和嬴天香乃是一奶同胞的兄妹,從小打鬨慣了,而且,嬴天順現在還沒有登上那九五至尊的高位。
嬴天香說出此番話來,嬴天順的反應也隻有苦笑。
嬴天順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道:“你這個死丫頭,竟敢調侃起哥哥來了。看來,得找個機會給你一些顏色瞧瞧了。”
“哥哥,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你為何還想要教訓我?”
嬴天香把目光轉向了嬴無敵,道:“你若是不信,你可以去問問皇叔,林陽娶了十幾個老婆的事情,是不是傳遍了整個神鼎城?”
嬴無敵不待嬴天順來問,滿眼笑意地看著嬴天香,質問道:“人家林陽娶了十幾個老婆,那是人家的事情,你氣鼓鼓的做什麼?”
“我生氣,有麼?我哪有生氣?”
嬴天香的眼神之中分明出現了幾分慌亂,而且,為了避免讓嬴無敵和嬴天順看到自己眼中的慌亂,她連忙把臉轉向了荷塘,裝作看錦鯉的樣子。
但是,她的小動作如何能逃得了嬴無敵和嬴天順的眼睛。
嬴無敵和嬴天順的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無奈。
“哎,孽緣啊。”
嬴無敵忍不住長歎一口氣。
“孽緣,什麼孽緣?”嬴天香回過頭來,立馬將話接了過去,神情頗有些緊張。
“不關你的事,就知道胡亂插嘴!”
嬴無敵給嬴天香翻了一個白眼,他心裡頭正亂著呢。
原本,嬴無敵和嬴天順是要撮合林陽和嬴天香的,但是,嬴天香左折騰右折騰,硬生生地把林陽折騰成了對頭。
折騰成對頭,並不打緊,但是,讓嬴無敵煩惱的是,嬴天香心裡頭分明對林陽是有意思的。
“皇叔,這麼一個狀況,我們該怎麼辦?”嬴天順用神念給嬴無敵傳音。
“咋辦?涼拌!”
嬴無敵又歎了一口氣,用神念回應嬴天順,“在天香丫頭和林陽這件事上,你我是沒臉再說話了的,就順其自然吧。天香丫頭要作,就讓她可勁作去。
林陽是有分寸的人,不會真的傷害天香丫頭。
真是讓我搞不懂了,這丫頭明明喜歡林陽,怎麼就和林陽鬨成了這麼一個仇敵的局麵。哎,丫頭的心思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我老了,天香丫頭的事情,就交給你,我不管了。我若是再管下去,非得被氣吐血不可。”
“……”
嬴天順咽了咽口水,無言以對。
正在這個時候,守門的王府護衛頭領將林陽引領進了荷花苑。
護衛頭領先見過了嬴無敵,嬴天順和嬴天香,而後朝著林陽拱手行了一禮,便準備退去。
“有勞了!”
林陽不忘對護衛頭領道了一聲謝,並拱手還禮。
護衛頭領明顯有些受寵若驚,再次朝著林陽一拱手,轉身快步離去。
“王爺,好久不見!”
林陽遠遠地向著嬴無敵行禮,並接著對嬴天順和嬴天香拱了拱手,笑道:“不想太子殿下和六公主也在,林陽甚幸!”
看到嬴天順和嬴天香也在王府,他多少有幾分驚訝。
嬴無敵和嬴天順連忙朝著林陽拱手回禮,但嬴天香卻是輕哼了一聲,把臉轉向一邊,不理會林陽。
“女人就是小心眼,這都過去多久的事情了,還記恨著我呢。”林陽在心底暗笑,對嬴天香的反應,不以為意。
“林樓主多日不見,修為精進不少啊!”嬴無敵上下打量著林陽,他此際竟然從林陽的身上感受到了淡淡的危險氣息。
“王爺才是真的修為精進呢,恭喜王爺晉入真臨境!”
林陽剛一見到嬴無敵,便看出嬴無敵的氣質與先前截然不同,散發出來的氣息遠超往昔,故而判斷嬴無敵應該是晉入了真臨境。
“林樓主眼力過人,什麼都瞞不過林樓主。不久前,我才剛剛突破至真臨境,天順和天香今日過來,便是來祝賀我的。”
嬴無敵一臉的笑意,接著問道:“林樓主半年不見,今日來此,想必是有要事相商,我們借一步談。”
隨即,嬴無敵便準備將林陽引去會客室。
“皇叔,你既然和林樓主有事相商,我和天香就先回去了。”嬴天順緩緩出聲,並朝著林陽點頭微笑。
“太子殿下,我與王爺要商量的事情,也與你有關。”林陽輕笑著回應。
嬴天香在這個時候重重地冷哼了一聲,“裝模作樣的,以為誰想聽似的,我才不稀罕呢?”
把話說完,嬴天香也不跟嬴無敵和嬴天順打招呼,氣鼓鼓地走出了荷花苑,連頭也不回。
“林樓主,不好意思。舍妹這個脾氣,讓林樓主見笑了。”
嬴天順向著林陽拱手道歉,一臉的苦笑。
“這小暴脾氣就是欠收拾!”
林陽心裡邊如此說著,但表麵上卻是笑道:“不妨事,六公主這是真性情。”
隨即,嬴無敵領著林陽和嬴天順去到了會客室。
“了不起!想不到林樓主半年不見,卻是去做了這麼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嬴無敵聽到林陽講完禁地之戰的計劃後,連聲稱讚。
同時,嬴無敵和嬴天順看向林陽的眼神明顯地變了。
段天涯和趙九霄,那都是中州巨擘,常人難得一見,林陽卻已經與這兩人並肩作戰,平起平坐。
若是在之前,嬴無敵看待林陽,還有幾分俯視,但如今,他已經把林陽放到了與自己對等的位置。
“出手對付暗盟,這是我們皇朝義不容辭的事情。但此事乾係重大,單單是我,可做不了主。”嬴無敵緩緩出聲,把目光看向了嬴天順。
“此事須得父皇點頭。”
嬴天順皺起了眉頭,接著說道:“隻是父皇的病情惡化,此時去跟他講禁地之事,怕是不太妥當。”
林陽心中一驚,嬴啟乃是法相境強者,若是尋常病痛,嬴天順不會有如此表情。
“怪不得上次見到嬴啟的時候,他的麵色明顯有些發白,原來是有暗疾在身。”
林陽暗想之後,緩聲問道:“王爺,太子殿下,陛下是患了何種惡疾?不知林陽能否略儘綿薄之力?”
嬴啟不點頭,神鼎皇朝便不會參與禁地之戰。
若是力所能及,林陽自然要幫嬴啟把病治好。
而且,林陽若是幫嬴啟治好了病,神鼎皇朝加入禁地之戰,自然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嬴無敵搖了搖頭,道:“林樓主有心了。皇兄在六年前因為衝擊真臨境時,出了岔子,傷了修煉根基,落下病根。幾乎想儘了辦法,卻始終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每隔上半年,皇兄的病痛就會發作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
“這一次發作,父皇足足昏迷了一個多月,才慢慢醒轉。”嬴天順補充了一句,愁眉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