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中的眾人看到劉斌西的反應,便知道,陳蝶夢所說,應該屬實。
於是,那些方才支持劉斌西的人,一個個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明顯有些不知所措。
陳蝶夢的這一次反擊,沉重有力,可謂釜底抽薪。
隻是,劉斌西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快速調整好狀態,沉聲道:“劉某一時糊塗,做了錯事,自然沒資格去做宗主。
我推薦漆長老做我們的新宗主,他修為高,聲望重,是新宗主的不二人選!”
劉斌西口中的這位漆長老,正是先前第一個站出來附和劉斌西的白發老者,是劉斌西的左膀右臂。
劉斌西將漆長老一推出來,他的一乾支持者們便紛紛出聲,表態支持漆長老做新宗主。
若是漆長老做了宗主,劉斌西貪墨元石的事情,必然可以大事化小,並有機會小事化了。
而且,劉斌西指不定還能做宗主的背後操縱者。
短短時間內,在極端的不利局麵之下,能想到如此應對之法,足見劉斌西心機不淺。
陳蝶夢皺起了眉頭,她暗中醞釀了數年的殺招,竟是輕易便被劉斌西給化解了開去,她的心中自然是極其不甘心的。
“宗主,你領導不了我們上清宗,還請現在宣布退位吧。我們也好抓緊時間,推選出勝任的新宗主來,帶領我們上清宗邁上一個新台階。”劉斌西扳回了頹勢,臉上現出了得意的神情。
陳蝶夢的臉上現出了怒意,還有無奈,她紅唇輕啟,正要說話,卻見議事廳內突兀刮起了一陣旋風,一位長相尋常的年輕人在風停時出現在議事廳當中,他自然是林陽。
“哈哈,真是好笑,一個貪墨宗門元石的有罪之人,不趕緊跪地認罪,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地逼迫宗主讓位,堂堂乾州第二宗門上清宗,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林陽冷笑出聲,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劉斌西。
方才,離著上清宗議事廳還有十裡的路程,林陽探出了神念,知曉了議事廳中的情形,便舍了陳楠,提前一步進到了議事廳。
“你是誰?為何無端闖入我上清宗?”
劉斌西被林陽喝罵,卻是強忍著怒氣,沒有立即動手,而是怒聲質問。
雖然,林陽在進入議事廳時,身上隻散發出天輪境的元力波動,但是,劉斌西從林陽的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危險氣息。
而且,林陽能夠如此輕易地進入上清宗的議事廳,甚至不給門口的守衛們攔截的機會,豈是好惹的主。
劉斌西被罵,卻是動口不動手,是謹慎且明智的選擇。
“大膽!哪裡來的狂徒?擅闖我上清宗不說,還敢置喙我上清宗內部事務,速速報上名來,不然,可彆管我們上清宗不客氣!”
“擅長我們上清宗,就是對我們上清宗的蔑視,今日不管你是迷花宮的人也好,還是極陰宗的人也罷,你都插翅難逃!”
……
議事廳內有其他長老憤怒出聲,明顯是一些腦袋不夠清醒的。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爭吵聲,陳楠要進議事廳,卻是被守在門口的上清宗弟子給攔了下來。
方才,林陽像一陣風似的直接進去了議事廳,這對守衛的弟子而言,已經是大大的失職,若是再把沒有資格參加今日宗門大會的陳楠給放進去,他們鐵定是跑不脫一頓嚴厲責罰。
故而,儘管陳楠在宗門當中聲名顯赫,守門的弟子也是寸步不讓,堅決不讓陳楠進入議事廳。
“宗主,紫衣師叔托人從中州過來了,他就是紫衣師叔所托之人。”陳楠進不了議事廳,便在門外高喊出聲,並伸手指向了林陽。
“他是中州過來的人!”
“是趙紫衣派過來的!”
“趙紫衣並沒有忘記她的師尊哩!”
……
聽到陳楠的話,議事廳內,所有人俱是露出了驚訝之色,把目光都聚焦在林陽的身上。
劉斌西和漆長老等人則是一個個臉色難看起來,趙紫衣還惦記著陳蝶夢,他們哪裡還敢惦記陳蝶夢的宗主之位。
“讓陳楠進來。”
陳蝶夢向著守門的太清宗弟子命令出聲。
隻是,這些弟子沒有立馬放陳楠進去,反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劉斌西。
在看到劉斌西點頭後,守衛的弟子才不再阻攔陳楠。
林陽看到此等場景,心中暗歎:“紫衣啊紫衣,你讓你師尊做這個上清宗的宗主,對她而言,好像並不是什麼好事情呢。
哎,本來是打算送完須彌戒就走人的。但你的師尊就是我的師尊,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在水深火熱之中而不顧呢?”
同時,林陽考慮到,丹霞派和上清宗的關係一向和睦,自己若是插手到上清宗的內部事務當中,必然會傷了兩宗之間的情誼。
故而,林陽決定,今日要幫陳蝶夢一把,但卻不能以林陽的身份,還是得繼續做趙青雷。
“這位大修,我乃是上清宗宗主陳蝶夢,不知道大修如何稱呼?”陳蝶夢朝著林陽微微拱手。
“趙青雷見過陳宗主!”
林陽朝著陳蝶夢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執晚輩禮。
“原來是趙大修,不知紫衣何時會回乾州?”陳蝶夢滿眼希冀地看著林陽。
“紫衣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回來的,她正在衝擊法相境!若是衝擊法相境成功,她很有可能會回乾州一趟,來見陳宗主。”
林陽故意把音量提高了幾分。
“法相境!”
“趙紫衣已經修煉到了如此高深的境界,竟然已經開始衝擊法相境!”
“中州果然遠非我們乾州可比,我們乾州,元府境便已經是極限。但趙紫衣去到中州,僅僅數年的時間,居然把修為拔升至了府靈境!”
“哎,若是我能去到中州,估摸也不至於被卡在天輪境一重,二十年不得寸進。”
……
議事廳內頓時響起了陣陣驚呼聲,所有人俱是一副震驚加豔羨的表情。
劉斌西和漆長老等人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一個個或多或少地有些慌亂起來。
陳蝶夢的臉上現出了喜色,並對著林陽道謝:“多謝趙大修替紫衣傳信帶話。”
“陳宗主不必客氣,我與紫衣同輩,而且與她交情不淺,您可以直呼我的姓名,或者叫我青雷。”林陽忍不住就要說趙紫衣是他的大夫人。
陳蝶夢也是大氣之人,輕輕一笑,道:“青雷,紫衣在中州過得怎麼樣?”
“陳宗主無需擔心紫衣,紫衣乃是太清宗宗主的親孫女,捧在手裡怕摔著,含在口裡怕化了,對她是有求必應。太清宗上下,對紫衣無不是疼愛有加!”
林陽一邊說話,一邊把目光看向了劉斌西,並說道:“紫衣倒是擔心陳宗主剛剛上任上清宗宗主,會有一些不開眼的人給您找麻煩。
她這回讓我過來,就是讓我問問陳宗主,上清宗裡有沒有這樣不開眼的人,若是有,就讓我替她好好收拾一頓。若是有不怕收拾的,就直接宰了了事!”
議事廳內,人人色變,林陽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語氣中的狂意十足,殺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