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宗與我們太清宗乃是仇敵,自然是不可能參與此事的。
同時,太一宗的冷鍛都投靠了暗盟,飛仙閣之中,也極有可能被滲透。
故而,禁地之戰,我們還是不要讓這兩宗知曉的。”
趙九霄隨後一揮手,在山林間劈出一個深坑,將冷鍛的屍首給填埋了進去。
段天涯輕歎一口氣,道:“悲觀一點來講,我們若是禁地之戰失敗,太一宗和飛仙閣實力仍存,有他們在,還能對暗盟起一定的遏製作用。”
“段盟主,這仗還沒開始打呢,你就在這裡滅自己威風。”
林陽沒好氣的出聲。
“這叫努最大的力,做最壞的打算。”
段天涯微微一笑,道:“林樓主,你最近的動作不小,先是幫助神鼎皇朝掃除了投靠暗盟的內鬼,又接連拔除了暗盟在中州布置的釘子,如今更是斬了冷鍛,暗盟估計是要著急了。”
“我就是要讓他們著急,這樣一來,等趙宗主將第六把禁鑰放出去的時候,他們才會迫不及待地去開啟禁地陣法,以便我們行動。”林陽嘿嘿一笑。
“若是能抓到段九歸的把柄,我們就無需等到禁地之戰,直接找去雲頂天宮就行了。”段天涯輕歎一口氣,臉上現出了遺憾之色。
其實,林陽很想告訴段天涯,段九歸並不是天元四州的罪人,他其實早已被九嬰的頭顱給奪舍,早已灰飛煙滅,但卻背負了數萬年的罵名,也讓獵焰盟背負了數萬年的沉重壓力。
但是,林陽儘管知道這個真相,但卻沒有證據證明,說了也是無濟於事。
“段盟主,你無需遺憾,段九歸即便藏得再深,禁地之戰他都會露出馬腳。”趙九霄出聲安慰。
段天涯點了點頭,道:“趙宗主、林樓主,此間事了,我得趕回獵焰盟了。”
把話說完,段天涯身形一晃,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你是準備跟我回太清山呢,還是回神鼎城?”趙九霄把目光投向了林陽。
“趙宗主,您先回吧,我得去一趟太平鎮,有一兩件小事要去處理一下。”林陽微笑著回應。
趙九霄掃了林陽一眼,禦空而起,眨眼間便不見了人影。
解決掉了冷鍛,林陽再行進的速度明顯的快了起來,約莫三炷香的時間之後,他便到達了太平鎮。
已經是酉末時分,天已經黑了下來,林陽直接進到了天平鎮的聽花酒樓,見到了金良。
約莫兩炷香的時間之後,他從聽花酒樓出來,目標直指太平鎮上的太平樓。
夜色漸濃,正是太平樓生意最好的時候,人來人往,賓客盈門。
林陽用迷神訣變化了容貌,偽裝成一位府靈境的元修,進到了太平樓,找了樓中的夥計,言明要見掌櫃袁弘,有一筆大買賣要與掌櫃商談。
夥計本來是不願意的,但收了林陽的元石之後,便立馬眉開眼笑地將林陽帶進了太平樓的後院。
後院當中,一位中等身材,挺著個大肚子的圓臉中年男人接待了林陽,正是袁弘。
“不知大修如何稱呼,您要與我商談何種生意?”袁弘臉上掛著笑,眼神之中卻是帶著懷疑和警惕。
他的生意可見不得光,林陽是生麵孔,他不得不防。
“我要與太平樓談的生意,你做不了主,讓你的叔叔袁恒毅來跟我談。”林陽淡淡出聲,神情高傲。
根據金良提供的情報,袁恒毅才是太平樓的真正主人。
袁弘臉色一變,仍舊臉上帶笑的說道:“大修有所不知,這兩年,我的叔叔已經將太平樓全盤交給我在打理。”
林陽眉頭一皺,沉聲道:“我手裡的貨,出自金河門,你敢接收麼?”
袁弘渾身一震,隨即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連聲問道:“您的手上真的有金河門的女弟子?她們的姿色如何?是何種修為?”
林陽冷冷的掃了袁弘一眼,沒有回話,嘴角掛著淺淺的冷笑。
袁弘臉色一紅,稍作沉吟後,道:“大修,我的叔叔現在宗門清修,我派人請他下山,估摸需要半天的時間,大修估摸要稍稍等待一些時間。”
“若是袁大修今晚能趕過來,我可以在此處恭候大駕。若是他今晚來不了,我可以明晚再過來。”林陽緩緩出聲。
“隻要大修手裡真的有太清宗的女弟子,叔叔今晚便能過來。”袁弘抬眼看向了林陽。
林陽嗤笑一聲:“我不會如此無聊,來拿你尋開心。更何況,袁大修乃是太一宗要人,我一介散修,還不敢調戲他。”
“好,我現在便派人趕往太一山,請我叔叔下來。”
袁弘當即喊來了一位心腹手下,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
待到手下離去後,袁弘滿臉笑意地看向了林陽,“大修,我們樓中前不久剛來了一批好貨,模樣周正,而且都是天輪境的修為,如今已經馴服妥當。大修要不要趁著等待的時間,好好地放鬆一下?”
“不必了,我在此打坐修煉便可。”林陽淡淡出聲,而後再不管袁弘,直接閉上了眼睛。
袁弘討了個沒趣,悻悻地笑了一聲,而後快步離開了屋子。
在袁弘離去後,林陽立馬釋放出神念,悄然地在太平樓中四處探索,約莫半炷香的時間之後,他便發現了太平樓的地下室,裡邊正鎖囚著一些形容憔悴的女子。
林陽暫時還不能去搭救她們,便將神念給撤了回來。
時間緩緩流逝,晚間亥中時分,正是太平樓生意最火爆的時候,一位肥胖的老者在袁弘的引領下,進到了林陽所在的房間。
林陽緩緩睜開了眼睛,看清肥胖老者正是冷鍛的弟子袁恒毅。
對於袁恒毅,林陽算得上熟悉。當初,林陽假扮太清宗的吳博洋,在太平鎮的小樹林當中,曾見過袁恒毅與暗盟暗使章萬秘密聯絡。
“閣下如何稱呼?”袁恒毅看到林陽在自己進屋後,還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心頭不由有些憤怒。
林陽微微一笑,身形突兀在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經離著袁恒毅和袁弘叔侄不到半丈的距離。
一層薄薄的水幕憑空顯現,直接將叔侄倆給籠罩其間。
與此同時,林陽動用天罰真炎的力量,阻斷了神念對此處庭院的窺視。
“領域!”
袁恒毅當即色變,眼神之中現出了慌亂之色。
根據袁弘的說法,林陽手中有金河門的女弟子,而且還隻是府靈境的修為,袁恒毅才決定連夜下山。
“閣下這是想要做什麼?這裡是太平鎮,閣下若是敢亂來的話,即便你是真臨境的修為,也逃不過太一宗的追殺!”袁恒毅嘗試破開水牢領域無果後,快速平息心中的驚慌,抬出太一宗,想要嚇退林陽。
袁弘此際已經慌作一團,躲在袁恒毅的身後,不知所措。
“我亂來?我再怎麼亂來,也趕不上太平樓亂來吧?堂堂太一宗外事長老,竟敢暗地裡加害中州女修,讓她們淪為你攫取元石的工具!此事若是傳出去,你們太一宗的名聲怕是要臭出百萬裡吧?”
林陽緩緩起身,向著袁恒毅叔侄走了過去。
“你要乾什麼?你知道我的師尊是誰麼?他老人家乃是止境強者,你敢動我,我師尊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你斬殺!”袁恒毅急聲高叫,又抬出了冷鍛。
“你的師尊?你如果走得快,現在還能追上他。”林陽的嘴角微微上翹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袁恒毅明顯有些發愣。
“冷鍛今日是不是悄然離開了太一山?”林陽臉上的笑意不減,繼續說道:
“他此際正被黑白無常押往鬼門關,以他犯下的罪孽,估摸是很難投胎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