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白發老者你一言我一語地猜測何浪到現在還沒有出來的原因,沒有一個人料到何浪是被林陽三人給扣押了。若是他們細心去聽不遠處丹霞派弟子之間的談話,定然會聽到何浪的消息。
離著天寶峰關閉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終於,在三位白發老者的望眼欲穿中,他們看到何浪從漩渦處出來了。
隻是,此際的何浪實在太過淒慘,讓他們簡直不敢相認。
何浪此際臉上滿是乾涸的、黑色的血跡,兩隻眼睛腫得像熊貓一樣,頭發亂糟糟像個草雞窩,額頭上更是一頭的包,模樣淒慘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不單三位白發老者目瞪口呆,就連常長老、古長老、鐵長老和葉長老也是驚詫萬分。
反倒是場中的內外門弟子們,一個個見怪不怪的。
“小浪,你這是怎麼了?”三位白發老者中,有一人疾步走上前,把何浪拉倒跟前,仔細查看何浪有沒有受重傷。
“師傅,……。”何浪看到白發老者,登時就哇哇大哭起來。
“小浪,是誰把你弄成這幅模樣的?”白發老者皺起了眉頭,他壓抑住內心的憤怒,輕聲問道。
何浪抹了一把眼淚,正要開口說話,卻見一道人影從漩渦內鑽了出來,踉蹌了幾步才穩住身體,正是楊朝飛。
白發老者看看與何浪差不多狼狽的楊朝飛,他起先還以為是楊朝飛將何浪弄成這般模樣,一雙眼睛便死死地盯著楊朝飛,但探測到楊朝飛不過凝元境四重的修為,便將目光從楊朝飛身上移開,準備繼續詢問何浪。
楊朝飛剛一出來,看到白發老者眼神不善地盯著自己,嚇得心中一突,滿腔的怒火頓時被澆滅一半,但看到白發老者將視線移開後,便壯起膽來對著白發老者說道:“師叔祖,我要申訴,我要申冤!”
“滾開!”白發老者正在氣頭上,哪裡會給楊朝飛好臉色。
楊朝飛沒料到白發老者會是如此一個態度,他可是個不吃虧的主,登時火氣就上來了,已經顧不得什麼他是什麼宗門長輩了,氣鼓鼓地說道:“師叔祖,您是長輩,要罵晚輩,那是天經地義,但罵人歸罵人,您好歹也先把我的話聽完吧?”
白發老者不成想一個外門弟子竟然敢如此與自己說話,當即把眉頭一豎,眼瞅著就要發作。
古長老疾步趕了過來,一把將楊朝飛扯到一邊,而後對白發老者賠笑道:“師叔莫要動怒,這小子向來愣頭愣腦,說話沒個分寸,師侄現在就好好教訓他!”
楊朝飛在古長老的心裡可沒個好印象,而且,在天寶峰入峰登記的時候,楊朝飛還與古長老之間鬨了點不愉快。古長老心裡邊定然是不願替楊朝飛出頭的,但他畢竟是外門領隊,碰上這樣的事情,他即便萬般不願意,還是得去替楊朝飛說情。
古長老見白發老者把臉轉了過去,便連忙把楊朝飛拉一邊,開始訓斥起來。楊朝飛也意識到自己似乎衝動了些,便低著頭,默默忍受著古長老的訓斥。
“小浪,你跟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無論是誰,為師都會替你做主的!”白發老者沒有追究楊朝飛的不敬,轉而又詢問起何浪來。
何浪已經停止了流眼淚,他又準備開口說話時,卻見到林陽從漩渦了鑽了出來,嚇得他趕緊閉嘴,而後躲到了白發老者身後。
白發老者看到這架勢,便知道林陽肯定有問題,他眉頭一豎,緊盯著林陽,正欲開口問詢,卻又看到兩個人先後從漩渦裡出來了,正是肖淩誌和丁高峰。
肖淩誌和丁高峰看到白發老者一臉不善地盯著林陽,便沒有任何猶豫地站到了林陽的身邊,顯然是要與林陽同進退。
“是你們將何浪打出這幅模樣的?”白發老者的目光在林陽、肖淩誌和丁高峰三人身上來回掃視著,他實在不願意相信,何浪竟然被三位外門弟子給打成這般模樣,而且林陽還隻是凝元境四重的修為。
古長老才平息了楊朝飛的事情,看到林陽三人似乎又弄出了什麼幺蛾子,他的心裡此時真叫一個苦澀。古長老當然不喜林陽,更對肖淩誌和丁高峰也沒有好感,但林陽等三人畢竟是外門弟子,他們遇上了事,他這個外門執法長老兼外門天寶峰的領隊,沒有站在一邊看戲的道理。
於是,古長老隻得硬著頭皮,又快步走到白衣老者跟前,朝著白衣老者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師叔,何浪乃是您的高足,他們三人實力低微,怎麼可能傷得了何浪呢。”
白發老者白了古長老一眼,此番是半分情麵不留地說道:“我什麼時候問過你了,我問的是他們!”
古長老老臉一紅,悻悻地退到一旁,不敢再吱聲。
“問你們呢?何浪是怎麼回事?”白衣老者衣袖一揮,渾身氣勢暴漲。
“外門弟子林陽回稟師叔祖,何浪是我打的?”林陽把胸膛一挺,不卑不亢地說道。
古長老看到林陽站出來承認,震驚的同時,心裡邊更覺得苦澀起來,看白發老者護犢子的模樣,他知道今日的事情很難善了了。
鐵長老和葉長老也是神情複雜,他們根本無法相信,他們親手從雜役峰帶上外門的林陽,短短幾個月,竟然成長到能痛揍核心弟子的程度。
常長老的表情則輕鬆得多,但目光卻是久久留在肖淩誌和丁高峰的身上,因為他倆的元力渾厚程度,已經可以比肩內門前十的弟子,這讓他心中多少有些驚訝,若是這兩人在煉丹方麵也有不錯的天賦的話,這樣的人才即便在內門也是搶手貨。尤其是肖淩誌,常長老對他是有印象的,當年就是他直接拒絕了內門的收錄,讓內門臉上無光。
“哼,就憑你?”白發老者冷笑出聲,因為林陽隻有凝元境四重的修為,他怎麼也不信林陽能將何浪給打成這副模樣。
這個時候,肖淩誌昂首走到了林陽的身邊,直視著白發老者,一字一頓地說道:“外門弟子肖淩誌稟師叔祖,打何浪有我一份!”
“外門弟子丁高峰稟師叔祖,也有我一份!”丁高峰也站到了林陽身邊,他依舊冷著一張臉。
林陽轉頭看向了肖淩誌和丁高峰,兩人也同時看向了林陽,三人的嘴角俱是微微地上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