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探測到納蘭漁隻是凝元境四重的修為,但見她絲毫不怕自己見財起意,毫無顧忌地將須彌戒亮了出來,心想納蘭漁必然有其依仗。
“十枚單紋元基丹,請公子查驗。”納蘭漁直接將瓷瓶遞到了林陽的麵前。
林陽接過瓷瓶,揭開瓶塞,稍稍瞟了一眼後,瓷瓶便憑空從他手上消失了。納蘭漁毫無顧忌地亮出須彌戒,林陽不甘示弱,直接在她麵前將瓷瓶攝入了狂血珠當中,反正納蘭漁隻會認為他也身懷須彌戒。而且,林陽今日來寶利閣,可不單隻是要取元基丹。
納蘭漁看到林陽憑空將瓷瓶收走,她的臉上現出驚訝的表情,但一閃而逝。
“這是剩下的元石,請掌櫃的點一點。”林陽將三萬兩千塊下品元石遞向了納蘭漁。
納蘭漁卻是點都沒點,直接將元石給收了起來,自有一番氣度。
“公子,您還有什麼需要?”納蘭漁順利完成交易,心情顯然不錯,笑顏如花地看著林陽。
“還真有。”林陽將事先準備好的清單給遞了過去。
納蘭漁接過清單一看,驚訝出聲:“公子,您這是要煉丹?”
原來,林陽的單子上麵列出了數百種靈草寶藥,每一種的需求量還不少,而且,林陽還要了一口丹爐。
林陽搖了搖頭,道:“受人之托罷了。單子上的東西,你這裡能拿出多少全給我打包!”
“公子,你要的東西如此之多,數量還如此之大,要花費的元石可不少,我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至少也得五十萬下品元石呢。”納蘭漁如此說話,顯然是有些懷疑林陽的實力。畢竟,五十萬下品元石可是一筆龐大的數目。即便是寶利閣家大業大,麵對如此大的交易,也不得不慎重。
“五十萬打上八折,便是四十萬下品元石,不知道我這幾樣東西值不值四十萬下品元石。”林陽的手上多出了三樣東西,一枚須彌戒,兩隻元獸袋。須彌戒是從陳庶身上得來的,兩隻元獸袋來自黃留園和黃棄師徒。
林陽的身上還留著一枚須彌戒和一隻元獸袋自用,分彆得自何東元和陳庶。
納蘭漁神情明顯一震,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她朝著林陽歉然一笑,連忙將須彌戒和元獸袋接過,再用心神探查。
“公子,您這三樣東西肯定是夠四十萬了。不過,您若是將這三樣東西送去拍賣行,定然能賣出更高的價格。用它們在本閣抵扣這些靈草和丹爐,公子可虧了不少。”納蘭漁倒是很坦誠。
林陽粲然一笑,道:“掌櫃的若是覺得從我這裡賺了太多,心裡過意不去,倒是可以送我一口丹爐的。”
“那有何不可,我就做主贈送公子一口上好的丹爐。”納蘭漁生怕林陽反悔似的,一把將須彌戒和元獸袋都收了起來。
林陽原本隻是開玩笑一說,沒成想納蘭漁竟然如此爽快地答應了。於是,林陽心下又後悔起來,後悔沒有再多要一口。
因為夥計們都去街上看熱鬨去了,納蘭漁便隻得親自操刀,按照林陽的清單,挑揀靈草。
不過,納蘭漁的動作很是麻利,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將東西給找好,並分門彆類地打包好。
“公子,有幾種靈草,在數量上可能差了幾株,依照售價,我會……。”納蘭漁將所說的幾種靈草在清單上劃了出來,顯然是想補償林陽一些元石。
“無妨。”林陽看了一下這幾種靈草,出聲打斷了納蘭漁,而後大手一揮,將所有的靈草已經兩口丹爐悉數給收進了狂血珠。
納蘭漁標注出了的這幾種靈草每一樣都隻缺了一株兩株,且都不是什麼貴重的靈草。林陽認為,幾十萬下品元石的交易,何必在這些細枝末節的地方計較。
更重要的是,林陽之所以一氣要如此多的靈草,除開三百份煉製元基丹的靈草外,其他的靈草都是準備著用來錘煉煉丹技藝的。故而,少上一株兩株的,他並未放在心上。
“掌櫃的,在下就先告辭了。”
交易已了,林陽便不再停留,與納蘭漁告辭後,便離開了寶利閣。
一枚高級的須彌戒再加上兩隻元獸袋,隻換取到價值五十萬的靈草和丹爐,林陽肯定是虧了的。但是,除了拍賣行,能一次性將這三樣東西出手的地方不多,而且,鹹安城可沒有能夠拍賣須彌戒和元獸的拍賣行,林陽若是要走拍賣行的路徑,得去其他更大一些城市才行。故而,在鹹安城,寶利閣是林陽唯一的選擇。
林陽之所以急著要換取如此多的靈草,是因為他還要在鹹安城呆上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他想將自己的煉丹水品給磨練一番,他現在將將是一品煉丹師的水準,希望能夠在離開鹹安城之前,成為二品煉丹師。隻有成為二品煉丹師,他才有可能煉出元基丹的廢丹。林陽相信,即便自己在煉丹方麵的天賦平平,但是花幾十萬的下品元石硬堆,怎麼也能將自己堆成二品煉丹師。
其實,林陽的煉丹天賦縱然無法跟梅雨婷等丹霞派的煉丹奇才們相比,但也絕對不平庸,勉強算得上是上等。隻不過跟他的修煉天賦相比,確實是遜色了太多。
同時,加上今日從鹹安城寶利閣換取到的三百份煉製元基丹的靈草,林陽的狂血珠裡已經有了八百份煉製元基丹的靈草,隻要能成為二品煉丹師,他相信自己即便不能將五紋元基丹給合成升級出來,但也絕對相差不遠了。
出了寶利閣,林陽穿過擁擠歡慶的人群,直接回到了林家大宅後山中的小庭院中。
挖坑,填土,搭灶,林陽很快便在庭院裡,先前還長滿了雜草的小菜畦上架起了一口丹爐。
這處小庭院地處山坳當中,極是偏僻隱秘,藏而不露,隻要林家的人不前來乾擾,絕對是磨煉煉丹技藝的好地方。
丹爐已經架好,林陽洗去一身的泥土和風塵,然後散去了《迷神訣》,恢複了本來麵目。他背靠著老榆樹,仰躺了下來,看著天空的流雲,喃喃自語道:天上浮雲似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林家,我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