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臭小子,人家胡先勇和關淩淩都回來這麼久了,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孫長老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一雙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盯著林陽手中的龍泉釀,像餓紅了眼的狼見到了小肥羊。
“我不就是昌國人麼,好不容易去了一趟昌國,肯定是要回家去看看的嘛!這不是一趕回來,就來看你了麼?”林陽滿臉賠著笑,他在楊朝飛的居所裡窩了兩天,打聽到天墟境在六天後就要開啟,他連忙趁著夜色溜到了孫長老這裡,一來許久不見,也該來向孫長老問個安;二來,林陽現在知道了孫長老是五品煉丹師,在乾州那都是拔尖的人物,他自然會知道天墟境的一些事情,故而,想趁著探望的機會,從孫長老這裡探聽到一些關於天墟境的消息;
當然,林陽還想要打聽天乾城的事情,孫長老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這才像話嘛,沒枉費我白擔心你一場。”孫長老一把將龍泉釀從林陽的手裡給接了過來,快速揭去泥封,作勢就要開喝。
“孫老,您不會饞成這樣了吧?有酒無菜多煞風景。”林陽把話說完,像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掏出了兩個油紙包,一個包裡裝著正熱乎的燒雞,另一個包裡包著香噴噴的花生米。
“還是你小子想得周到。”孫長老喜笑顏開,將酒、燒雞和花生一股腦給抱到了庭院中的石桌上,再火急火燎地跑進屋子拿出兩副碗筷還有兩個杯子。
“咦,這燒雞和花生怎麼有一股藥味?”孫長老吸了吸鼻子,一臉的狐疑之色。
林陽尷尬地撓了撓頭,道:“這大晚上的,下酒菜不好弄,我就將就用丹爐烤了燒雞和花生。”
“哈哈,用丹爐烤燒雞,這倒是新鮮!我來嘗嘗。”孫長老撕下了一條雞腿,輕輕咬了一口,閉上眼睛細細咀嚼後,笑道:“還真彆說,這味道挺彆致!來,臭小子,饞死我了,陪我喝一口!”
這一回,孫長老沒再吝嗇,給林陽倒了一滿杯。不過,林陽喝的時候隻是輕輕呡一口,可沒敢像孫長老那般一口悶。畢竟才一瓶酒,得多留些給孫長老。林陽擔心孫長老的身體,也擔心再被梅雨婷給抓個現行,隻敢帶一瓶龍泉釀過來。
“小子,你什麼時候來看我不行,非得選在這大晚上的,搞得跟做賊似的。若是我睡著了,還不得讓你給攪了好夢?”孫長老一口飲儘杯中酒,咂了咂嘴巴。
“嘿嘿,這個我還真不怕,隻要帶著這個來,多晚您都不會怪我的。孫老,您說是不是?”林陽笑著拍了拍酒瓶,接著說道:“更重要的是,我這個時間過來,您那寶貝外孫女再怎麼也堵不到我吧?”
“你小子,還真是一肚子的壞主意!”孫長老哈哈一笑,指著林陽說道:“不過,你這機靈勁,我喜歡。來,再來一個!酒還真是個好東西,美酒入喉,煩惱儘消!”
“小子,跟我說說破境丹的事情吧。”孫長老放下酒杯,眯著眼睛看著林陽,神情突兀變得嚴肅起來。
林陽心中一驚,他擔心自己私藏破境丹的事被宗門知道了。
“孫老,胡師兄和關師姐應該向宗門仔細彙報過了,您肯定早知道了,還用得著問我麼?我就是跟著胡師兄和關師姐跑跑腿,打打雜而已。”林陽笑嘻嘻地說道。
“跑跑腿,打打雜?”孫長老撿起一粒花生米直往林陽頭上砸,道:“跟我這裡還不老實呢?人家胡先勇和關淩淩可是說得再清楚不過,何東元和梁園兩郎舅都是你殺的,破境丹也是你給胡先勇的,這事前前後後可都是你做的,你不來說,誰來說?”
“胡先勇和關淩淩也太實誠了吧,如此好的表功機會居然都不好好把握?”林陽心裡長歎一聲,正是因為胡先勇和關淩淩的不居功,反而讓林陽不好蒙混過關,若是他(倆)把功勞都領了去,宗門估摸是不會再來詢問林陽了。現在倒好了,胡先勇和關淩淩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實際情況,把功勞都推到了林陽身上。宗門十有八九還得要找林陽,要了解一番西琉城的事情,林陽又得花費一番腦力還應付宗門了。
孫長老又撕下一條雞腿,一邊啃得滿嘴流油,一邊說道:“小子,你什麼尿性,我還能不知道?雁過拔毛是你的一貫作風,破境丹這麼好的東西,經過你的手,你能不扣上一兩枚?反正何東元和梁園都死翹翹了,破境丹有多少,還不都由你一張嘴來說?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有沒有私扣破境丹?若是你肯說實話,宗門那邊我自然能給你應付過去,若是你不肯說實話,嘿嘿,我可告訴你,你天墟境去不成不說,估摸少不了還得承受宗門的懲罰!”
“胡師兄啊,關師姐啊,你們不願領我的功,卻把我給坑苦了啊!”林陽心中叫苦不迭,看著孫長老大快朵頤,他現在卻是沒有半分的食欲。
“臭小子,你可彆不識好歹,若不是看在你對我還算孝敬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的事呢!趕緊老實交代,有沒有私扣破境丹,又私扣了多少。我可沒多少耐心,等我喝完這杯酒,你再想相通了,要跟我老實交代,我可就懶得聽了。”孫長老把話說完,就伸過手去,要去端起酒杯。
“彆啊,孫老,我老實交代還不成嗎!”林陽慌忙一把護住孫長老的酒杯,他對孫長老的喝酒方式可是再了解不過,一杯酒就是一口的事,根本就是不給他考慮的時間。
“好啊,你個臭小子,你還真敢私扣宗門的破境丹啊!”孫長老把臉一板,語氣嚴厲地說道:“快說,私扣了多少?”
“好你個老孫頭,你居然在詐我!”林陽好生鬱悶,他沒料想自己自認精明,卻被孫長老給算計了。
“一枚。”林陽弱弱地伸出一根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