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把狂血珠收了回去,竄天蟒立馬感應到了精血不再流失,它猛地一搖頭,而後緩緩止住了急速下降的身體。
竄天蟒下降的速度慢了下來,眾丹霞派弟子們漸漸停止了慌亂,宋不明和朱婷也是大鬆一口氣。
最後,竄天蟒慢慢地降落在一處荒無人煙的深山空穀當中。
宋不明和朱婷將一乾弟子給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後,雙雙去到了竄天蟒的身邊。
竄天蟒盤著近十丈的身體,像一座金黃的小山,它的腦袋耷拉著,雙眼黯淡無神。
“宋長老,到底怎麼回事?”朱婷神情凝重地看著竄天蟒,她能明顯感受到竄天蟒的虛弱。
宋不明搖了搖頭,他緊縮著眉頭,道:“竄天蟒不知為何變得虛弱不堪,像是受了重傷一般。”宋不明此時甚是疑惑,竄天蟒這一路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若是被人或者什麼東西攻擊,他肯定能知道。他也懷疑過林陽,但林陽那幾腳的力量雖然遠超凝元境巔峰的元修,卻頂多也隻是讓竄天蟒有點痛而已,根本傷不了它。
“這倒是奇怪了,剛出發的時候,我看竄天蟒還是神滿氣足的,難不成它有什麼暗傷不成?”朱婷猜測出聲。
宋不明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道:“朱師侄,竄天蟒怕是不能再充當坐騎了。看來,隻有你出手了。”
說完,宋不明把元獸袋一拍,將竄天蟒收進了元獸袋。
朱婷點了點頭,而後解下了腰間的元獸袋,隨後,一隻渾身羽毛紅如火焰的巨鳥出現在了朱婷身後,巨鳥長喙鋒利尖銳,脖頸上生有兩根朝天豎起的翎毛,像兩柄倒插的火劍,正是三級元獸火劍鳥。
“眾弟子,繼續趕路!”
朱婷禦空而起,落在了火劍鳥的闊背上,火劍鳥立馬展開了雙翅,雙翅翼展足有六丈之多,若垂天之火雲。火劍鳥的體型不如竄天蟒,但身披如火的羽毛,看上去威風凜凜。
眾丹霞派弟子看到趕路的坐騎已換,無不豔羨地看著火劍鳥,火劍鳥的實力肯定不如竄天蟒,但賣相卻能甩竄天蟒幾條街。人也罷,元獸也罷,隻要有一副好皮囊,在很多的時候都能吃香。
宋不明也飛身上到了火劍鳥的背上,他看到眾多丹霞派弟子駐足觀賞並毫不掩飾地出聲讚美火劍鳥的不凡,他頓時有些不愉快了,因為他的竄天蟒出場的時候,可沒這麼多人關注。
“你們在乾什麼呢,趕緊上來!”宋不明聲音明顯有些不悅。
眾丹霞派弟子這才先後躍上火劍鳥,各自尋找地方盤坐或站定。火劍鳥的背部明顯不如竄天蟒寬闊,三十名丹霞派弟子聚到一起,稍顯擁擠。
林陽跟隨著肖淩誌和丁高峰,在火劍鳥背部右側的邊緣地方坐了下來。
“林師弟,宋不明的大蛇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蔫了?你剛才站在大蛇的頭頂,應該知道一些情況吧。”肖淩誌一坐下來便湊到了林陽的麵前,輕聲地問道,竟是有幾分八卦的潛質。
“我剛才站在最前頭最上方,一門心思地扛風頂浪的,能不被天風給刮死,已經是難能可貴,哪裡還有精力去關注竄天蟒啊。”林陽當然不敢說實話。
肖淩誌斜著眼睛看著林陽,明顯是在表示懷疑。
“肖師兄,尤巧巧又在看你呢。”林陽趕緊轉移話題。
肖淩誌猛然回頭,果然,尤巧巧緊挨關淩淩而坐,正望向了這邊,看到肖淩誌回頭,她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而後立馬低下了頭。
“肖師兄,尤巧巧和你到底有什麼故事,說來聽聽唄。”林陽嘴角含笑。
“哪有什麼故事?同門而已。”肖淩誌矢口否認。
“肖師兄,你不想講,要不我來給林師弟講講?”丁高峰開口了,語帶喜感,卻仍舊板著一張臉。
“得了,讓你來講,指不定會被你添油加醋地描繪成什麼模樣。”肖淩誌輕歎一口氣,道:“林師弟,既然被你給察覺了,就算我不跟你講,你估摸也會到處打聽。算了,我就省去你到處打聽的功夫,跟你講講我和尤巧巧之間的事情。”
林陽先是一愣,他本沒打算肖淩誌會講。聽到肖淩誌如此一說,他知道,肖淩誌之所以願意講,是真心把自己當朋友,當知己。
肖淩誌清了清嗓子,道:“我和尤巧巧來自同一個地方,燕國黃冶城,尤家曾是我們肖家的附屬家族,尤巧巧自小就和我定了娃娃親,我們從小一塊長大,可謂青梅竹馬。後來,我們肖家敗落了,尤家倒是蒸蒸日上。我們之間的姻親便不了了之,我和她之間的聯係也漸漸地少了,斷了。後來,丹霞派到黃冶城測脈收徒,我和尤巧巧同時被收錄。隻是,我到了外門,她進了內門。這就是我和她之間的故事。”
“這就講完了?人家尤巧巧幾次三番到外門來找你的事情,你不講講?”丁高峰又說話了。
“我和尤巧巧之間就這麼點事,有緣無分的事,有什麼好講的。”肖淩誌自嘲地笑了笑。
“林師弟,你知道肖師兄為何不愛在宗門呆著麼?他是為了躲尤巧巧。還有,肖師兄當初被內門拒絕,再拒絕內門,其中也少不了是因為尤巧巧。”丁高峰顯然是準備替肖淩誌補充。
“高峰,你就不要添油加醋了,你再說,我就把你和那誰誰的事情給抖出來。”肖淩誌出聲威脅。
丁高峰果然老實了,立馬閉上嘴巴,板著臉默默地坐定在一旁。
林陽稍稍一分析,便知道了肖淩誌和尤巧巧十有八九便是因為家族之間的紛爭而導致了離散,於是說道:“肖師兄,你既然心裡有她,她心裡也有你,你何必要避著她呢?而且,家族是家族,你們是你們,家族之間的恩怨,與你們個人何乾?”
隻是,林陽嘴上說著勸慰的話,心裡邊卻是苦澀無比,他想起了自己和柳菲雅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