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月不明,風正清。
一道人影緩緩上了山,來到了石驚天的大宅前,他正是偽裝成燕雙飛的林陽。
林陽剛來到大宅之前,便有一道強橫無匹的神念向著他橫掃而來,神念的主人自然是棕石島大島主石驚天。
林陽神情不變,仍舊不急不緩地向前走著,神念很快就退了回去。
守在大宅門口的幾位漢子看到是“燕雙飛”,連忙朝著“燕雙飛”恭敬地行了一禮。
林陽目不斜視,緩緩地點了點頭,徑直進到了大宅之中。
“老五,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石驚天神情疑惑地問道。
“大哥,若不是緊要的事情,我肯定不會這麼過來打擾您。大哥,事態緊急,我們換個隱秘的地方再說。”林陽的聲音分明有些著急。
石驚天不疑有他,徑直將林陽帶去了會客室,那裡布置著隔絕法陣。
隔絕法陣能夠隔絕他人的神念窺視,但也阻擋了法陣內的人的神念,不能探測到法陣外的情形。
在石驚天和林陽進入會客室後不久,數道人影悄無聲息地摸到了石驚天的居所所在的山峰腳下,幾乎是頃刻間就將守在山腳下的守衛給悉數控製了起來,而後繼續悄悄地向著山頂摸去。
“老五,搞得如此神神秘秘的,有什麼事,你就趕緊說吧。”石驚天緩緩出聲。
“老大,我這麼火急火燎地過來,您好歹也讓我先喝口水吧?”林陽裝作不滿地說道:“我的事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完的。”
石驚天當即就要傳喚婢女進來沏茶,林陽卻是直接將茶壺和茶杯拿了過來。
“不用麻煩她們了,我自己來。”林陽一邊說話,一邊動作嫻熟地在茶幾上擺弄起來。
“老大,就在剛剛,我的人來報,他們看到魏笑一個人離開了棕石,神色可疑。”林陽一邊沏茶一邊低聲說道。
聽到魏笑的名字,石驚天明顯警惕了起來,強作鎮定地說道:“老四負責著棕色海域的安全,他離開棕石島不是很正常的麼?”
“海上的安全的確是由他負責,但是,也沒有必要在如此晚跑到海上去吧,而且,還那麼神色匆忙的。老大,您不是交代我這段時間要加強警戒麼。我特意留了個心眼,交代了一些心腹手下,讓他們隨時留意老二和老四以及手底下的人。老四這麼晚一個人去到亂禁海上,這明顯有些不同尋常,我的幾名心腹便偷偷地跟了他一段,結果發現,……。”
林陽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下來。
“發現了什麼?”石驚天的胃口明顯地被吊了起來,出聲催促林陽。
“茶沏好了,嗓子都乾冒煙了,老大,您容我先喝口茶再說。”林陽剛把茶杯放到嘴邊,又似乎覺得不妥,連忙把茶杯放下,把另一杯茶端起,恭恭敬敬地遞到了石驚天的麵前,笑道:“老大,您先嘗嘗我的手藝。”
石驚天對林陽的恭敬舉動,似乎很是滿意,他接過茶,輕輕地抿了一口,道:“還行,你趕緊說說,發現老四什麼了。”
林陽也呷了一口茶,道:“老四離開了棕色海域,一路向著天乾城的方向去了,老大應該沒有安排他去天乾城吧?”
“你確定他去的是天乾城的方向?”石驚天的神情凝重了起來。
“確定,我的這幾個手下,絕對可以信得過。”林陽信誓旦旦地說道。
“哼!老四這是自己在找死!”石驚天怒哼出聲,而後一口喝儘了杯中茶。
林陽沒有遲疑,趕緊又給石驚天斟上了滿杯的茶。
“老大,您慢點喝,茶燙。”林陽嘴裡說著讓石驚天慢點喝,手上卻是把茶杯徑直推到石驚天的手邊。
石驚天怒意難平,接著說道:“這些日子,我對他們倆已經是足夠的有耐心了。老四卻竟敢在我的背地裡搞小動作,就彆怪我心狠手辣了。”
頓了頓,石驚天又端起茶杯,輕輕地呷了一口,問道:“老二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林陽搖了搖頭,道:“他倒是挺安分的,這幾天都沒出過棕石島。”
“安分?”石驚天又一口喝儘了杯中茶,道:“老四向來以老二馬首是瞻,老四去往天乾城,肯定是老二授意的!”
“老大,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要不要先下手為強?”林陽無縫對接地給石驚天倒上了一杯茶。
石驚天用手指在茶幾上點了點,稍作思索後,壓低聲音道:“原本,我是打算等上使從七彩島回來後再動手的,老二和老四如此不安分,這是逼我提前動手。”
頓了頓,石驚天繼續說道:“要動手就得將老二和老四以及他們的心腹部屬給一並除掉,其他人沒了主心骨,也隻有追隨我們一途了。”
“老大,要怎麼做,您說,我馬上就去部署!”林陽當即起得身來,一副急匆匆的模樣。
“老五,你先不要著急,你現在去把老三給叫過來,我們先合計合計。”石驚天輕聲說道。
“好!老大,那我就先去請三哥了。”林陽應了一聲,便大步出了會客室。
石驚天一邊思考一邊喝完了杯中的茶,便也起得身來,向著會客室外走去。
就在石驚天剛剛邁出會客室的時候,林陽從遠處激射而回,神色慌亂。
“老五,你慌裡慌張地做什麼呢?”石驚天不悅出聲。
“老大,老二殺上門來了。”林陽幾個呼吸間便奔到了石驚天近前,而後一臉驚魂未定地站到了石驚天的身後。
石驚天剛欲釋放出神念,卻見盧三觀已經禦空而至,殺氣騰騰。
“老二,你這是做什麼?”石驚天怒喝出聲。
“石驚天,你投身暗盟,欲將我棕石島上萬元修置於何地?”盧三觀雙眉倒豎,厲聲質問。
石驚天明顯一驚,他不料想盧三觀竟然知道了自己投靠暗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