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發披散的年輕人踏浪而行,他緩踏一步,身形便前行數裡,數息之間,他就來到了那四十多隻三級元獸跟前。
四十多隻三級元獸瑟瑟發抖,將頭埋得更低了。
紫發青年看也沒看這些元獸,徑直從它們身邊越過,目不斜視地向著天乾城踏浪而去。
那一乾三級元獸再次轉過身來,連忙跟在了紫發青年的身後,不過卻離著近十丈的距離,不敢靠得更近了。
頃刻間,紫發青年便來到了天乾城下,停在了籠罩在天乾城前方的光幕前。
他緩緩伸出一個手指,當手指慢慢地觸碰到光幕,頓時,電光閃爍,火星四射。
紫發青年急速抽回手指,而後回頭看向了身後一隻身上長著花白羽毛的飛行元獸。
花白羽毛的飛行元獸先是一驚,而後連忙扇動翅膀,幾個呼吸間來到光幕前,隨後沒有任何的遲疑和停頓,朝著光幕衝去。
沒有電光、沒有火星,花白羽毛的飛行元獸輕而易舉地便穿過光幕,快速向著天乾城飛去。
原來,這個籠罩著整個天乾城的大陣隻能感應到五級及以上元獸力量波動,並對其發動攻擊,對五級以下的元獸並無殺傷力。就像一張大網眼的漁網,能網住大魚,卻奈何不了小魚。
花白羽毛的三級元獸飛到了天乾城的城牆近前,天乾城城頭上立馬有上百張龍舌弓和裂空弩將它牢牢鎖定,它明知身陷險境,卻仍舊不管不顧地向著天乾城城頭飛去,因為紫發青年並未下達停止的命令。
咻咻咻,百箭齊發,近百支帶著流光的箭矢疾如流星,呼嘯著射向了花白羽毛的元獸。
花白羽毛的三級元獸慌忙揮翅防禦,在扇落了三十多支箭矢後,像斷線的風箏一般,歪歪斜斜地墜落了亂禁海,渾身插滿了森冷的箭矢。
一隻三級元獸就如此殞命,紫發青年卻是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他淡淡地瞟了一眼城頭上的藍印風,而後緩緩轉身,踏浪遠去了。
而那些三級元獸俱是長鬆一口氣,戰戰兢兢地跟在紫發青年的身後,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待到所有的元獸消失不見後,城頭上眾禁海衛,包括藍印風、巫逵和幾位禁海衛統領臉上的緊張神情才慢慢緩和下來。
剛才的紫發青年從始至終都沒有出過手,但卻給了所有人巨大的壓力。
尤其是藍印風,剛才紫發青年瞟上他時,他的整個身體不自禁地一陣發緊。
“關閉陣法!”
巫逵輕喝一聲,籠罩住整個天乾城的光幕緩緩消失。
維持大陣的運轉需要海量的元石,元獸既然已經撤走,就無需再開啟大陣了。大戰還未開始,需要元石的地方還多著呢。
當元獸悉數退走的時候,林陽已經來到了天乾閣內。
七位常任閣老,十位臨時閣老,十七雙眼睛俱是聚焦在林陽的身上。
林陽身上的傷口此際俱已結痂,但衣衫殘破不堪,渾身都是血跡,儘管他昂首挺胸,神采奕奕,但看上去多少還是有幾分狼狽。
“鎮海衛林陽見過各位閣老!”
林陽朝著眾閣老行了一禮,從容不迫,不卑不亢。
“弟子林陽,見過齊長老!”與眾位閣老見禮後,林陽又單獨地向齊鳳陽行了一禮。
而且,向齊鳳陽行禮的時候,林陽把腰明顯要彎低了幾分。
“胡鬨,你還知道回來啊?”齊鳳陽看到林陽平安歸來,心中自然是喜悅的,但麵上卻是表現出生氣的模樣。
“林陽,你隻身入棕石島,並說服棕石島回歸天乾城,為天乾城立下大功,現擢升你為鎮海衛驍衛!”白西川滿眼讚許地看著林陽,笑聲開口。
與此同時,花映月走進了天乾閣,取出一塊紅色的、上麵刻著一個驍字的鎮海衛腰牌,遞給了林陽,並將林陽的那塊普通的鎮海衛腰牌給收了回去。
“此處事了,趕緊到總領府來找我。”花映月低聲在林陽耳邊說了一句,便緩步走出了天乾閣。
“同時,這本玄級中等的元術《囚龍手》,也是給你的獎勵。”白西川一邊說著話,一本薄薄的書籍緩緩從他的手中飛出,飛向了林陽。
“還有如此好事!我正愁青元指的威能太低了呢!”林陽滿心歡喜地一把將《囚龍手》抓在了手中,玄級中等的元術,品級已經不低,比青元指足足高出一個大等級,比追風指高出一個小等級,威能自然不俗。
“林陽,施展《囚龍手》需要龐大的元力,估摸要等到百旋境才能修煉,你要抓緊時間提升境界。大戰馬上就要開啟,元基境的修為卻是有點低了。你若是願意,在大戰開啟之前,你可以到我們白家的修煉場來修煉,我們白家的聚靈陣隻比天乾閣弱上幾分,應該能快速提升你的修為!”白西川笑意盈盈,他竟是當著如此多人的麵,直接向林陽發出了邀請。
天乾閣眾人俱是一愣,白西川乃是堂堂天乾閣常任閣老,如此姿態向林陽拋出橄欖枝,絕對說得上是屈尊。
同時,葉群和慕容岩的臉色明顯陰沉了下來,因為他倆早有打算,隻等林陽離開天乾閣,就會安排族人去拉攏林陽,不成想被白西川給搶先了一步。
林陽這個時候才知道,眼前這個與他說話的麵容清臒、頭發黑白相間的老者便是白家老祖白西川,更很可能就是自己的曾外祖父。
“白西川!強行拆散我的父母,還暗害了我的父親,這兩件事十有八九是你主使的吧?此刻突兀邀請我去白家,很可能是察覺了我的身份,沒對我安什麼好心思。”林陽的心中當即有怒火升起。
“多謝白閣老美意,隻是白家的門檻太高,林陽高攀不上。”林陽直視著白西川,淡淡出聲,聲音中帶著冷意。
林陽此話,意有所指。
當初白家將林正鋒和白慕蘭給拆散,自然是嫌棄林家小門小戶,而且,林正鋒還隻是一名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