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白宇奇一雙眼睛上下掃視這林陽,沒有絲毫的回避與顧忌。
林陽心中暗惱,但卻隱忍著沒有發作。
“好了,林巡案,把你交給白司獄,我的任務便算完成了,我就先告辭了!我的統領府就在穀外,林巡案若是有暇,歡迎到府一敘。”葉蹁躚朝著林陽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了。
“白司獄,庫房卷宗如此之多,還請你指派兩人為我先將卷宗分門彆類地整理出來。”待到葉翩躚走遠,林陽便輕輕出聲。
早點辦這些事情處理完,他才能早點離開這裡。
“好說,好說。”白宇奇一臉的笑意,而後也不與林陽打招呼,抬腳就往外走去。
走出幾步後,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回頭對著林陽說道:“林巡案,忘了提醒你了,天乾閣指派你做巡案,是為了讓你將有冤屈的人放出大牢。若是你把不該放的人給放了出去,後果可是要你一個人承擔的!”
把話說完,白宇奇對著林陽翹起了一邊的嘴角,而後扭頭離去了。
“什麼東西?小爺早晚要好好收拾你!”林陽強壓著一肚子的火氣,開始埋頭整理一屋子淩亂的卷宗。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林陽直起身子,揉了揉彎得有些發酸的腰。
“白宇奇不是要找人來整理卷宗麼?怎麼人還沒有過來?”林陽走出了庫房。
剛剛來到白宇奇的衙署,林陽便聽到衙署大院裡傳出呼天搶地的慘叫聲。
林陽快步走進衙署,正看見一名男囚犯被捆綁在大院中央的十字架上,不單雙手雙腳被緊縛著,連脖子都被一條粗麻繩給緊緊地勒著,不能移動分毫,在他的手臂和大腿上,正深深紮著兩個飛鏢,鮮血汩汩地流淌著。
在囚犯正前方三十多步遠的地方,白宇奇正半躺在一張靠背椅中,手裡耍弄著一枚細如柳葉的飛鏢。
兩名年輕的獄卒正伺候在白宇奇的身後,時不時地為白宇奇捶捶肩,捏捏腿。
白宇奇看到林陽進來,卻是裝沒看見一般,手中的柳葉飛鏢激射而出,目標直指囚犯的頭顱。
眼看著飛鏢就要紮中囚犯的頭顱,囚犯嚇得疾聲高呼,林陽單指輕彈,柳葉飛鏢當即改了方向,釘在了囚犯頭頂上方的木板上。
“你是誰?竟敢擅闖司獄衙署!還敢阻攔司獄的飛鏢!”
伺候在白宇奇身後的一位年輕人看到林陽打歪了飛鏢,認為表現的機會來了,他幾個大步衝到林陽的麵前,掄起巴掌就往林陽扇去。
林陽掃了白宇奇一眼,看到白宇奇沒有半分喝止的意思。
於是,他大手一揮,那掄起巴掌的年輕人當即慘叫出聲,被林陽一巴掌扇得像個陀螺似的在原地轉了十數圈後才停了下來,撲通一聲摔在地上,一邊臉頰腫得老高。
“大膽狂徒!竟敢在司獄衙署行凶!”站在白宇奇身後的另一位年輕人高喝出聲,但也隻是高喝而已,看到同伴的淒慘下場,他識趣地沒有衝向林陽。
“狂徒?你小爺我乃是鎮海衛驍衛,天乾閣指派過來的巡案!”林陽一腳踢開了摔在地上的年輕人,大踏步走向了白宇奇。
“你給我停住,不要過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年輕獄卒從白宇奇身後繞到了白宇奇的身前,儘管雙腿還在發抖,但仍舊擋在白宇奇的身前,倒是忠心耿耿。
在林陽來到身前五六步的距離時,白宇奇終於站起了身,他撥開了擋在身前的年輕人,一臉笑意地看著林陽,道:“林巡案,你這是乾什麼,怒氣衝衝的,我有什麼招待不周的,你隻管說出來便是,何必動手傷了和氣呢?”
“他是怎麼回事?”林陽指著被捆綁的囚犯,冷聲問道。
“他?當然是囚犯啊,而且還是一個死囚。”白宇奇笑意不減,而後手中憑空又出現了一個柳葉飛鏢。
“死囚?他犯了何事?可有他的卷宗?”林陽現在乃是巡案,審查案件就是他來天乾城大牢的目的。
“林巡案,卷宗現在是你在管,你自己去找啊。”白宇奇收起了假笑,冷聲回應。
林陽輕吸一口氣,再次強行將怒火壓製了下去。
“白司獄,你應該沒有權利直接處決犯人吧?儘管他是一名死囚!”林陽的語氣中帶著質問。
“我沒有權利麼?哈哈,笑話,林陽,你以為你是誰?什麼狗屁巡案,拿著雞毛當令箭!在天乾城大牢,一切都是我白宇奇說了算!莫說是殺一個囚犯,我就是殺一百個囚犯又如何?”白宇奇狂笑出聲,而後,手腕一翻,手中的柳葉飛鏢激射而出,再次射向了那名囚犯的頭顱。
林陽一拂衣袖,正激射而行的飛鏢當即化為齏粉。
“林陽,你給臉不要臉!找死!”接連被林陽打偏打碎飛鏢,白宇奇怒了。
他當即運轉起元力,兩柄由元力組成的兩尺黃色短槍瞬間在他的胸口凝成,雙下交錯著刺向了林陽。
“元基境巔峰。”林陽從白宇奇身上散發出來的元力波動,判斷出了白宇奇的修為境界。以他的年紀,能有如此修為,算得上優秀。
同時,林陽也知道,白宇奇施展出來的這兩柄短槍,乃是白家的傳承元術,暴雨槍,地級下等元術。
暴雨槍發動之時,萬槍齊發,猶如暴雨傾盆,威能無窮。
暴雨槍雖然是地級元術,但元基境的元修也能修煉,隻不過能凝出的短槍數量極少,發揮不出暴雨槍的真正威力。
像白宇奇,他雖然施展出了暴雨槍,卻隻能凝出兩柄短槍,離著暴雨差了十萬八千裡。
林陽冷笑一聲,而後囚龍手呼嘯而出,一把就抓住了兩柄黃色短槍。
“爆!”
林陽低喝出聲,囚龍手猛然緊捏,瞬間將兩柄短槍給捏爆。
白宇奇臉色大變,他當然也聽過林陽的名頭,也知道百旋境的慕容鑫在林陽的手裡吃了虧。
他之所以敢對林陽使臉色,敢對林陽動手,是因為他賭林陽不敢對他動手。
白宇奇認為,慕容鑫雖說是慕容家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但在慕容家的地位卻並不高,因為慕容鑫是庶出。但他白宇奇不同,他可是白家家主白景堂的親孫子,白西川的親玄孫,而且還是目前唯一的親孫子,親玄孫。
而且,白家與慕容家雖然同為四大上位家族。但白家的勢力以及影響力,不是慕容家可以比擬的。
故而,白宇奇篤定,林陽不敢得罪自己。
但是,林陽一把捏碎了暴雨槍後,白宇奇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眼見林陽冷冷的目光掃來,白宇奇咽了咽口水,色厲內荏地說道:“林陽,你敢對我動手?你知道我是誰麼?我爺爺乃是白家家主!”
“白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白癡?”林陽大手一揮,囚龍手呼嘯而出,一掌便將白宇奇給拍在了地上。
林陽控製著力道,沒有讓白宇奇受重傷。
白宇奇掙紮著起身,但囚龍手緊緊地把他給按著,他哪裡能動彈半分。
“林陽,你知道你在做什麼麼?你若是還不放開我,就算是丹霞派,鎮海衛總領也救不了你!”白宇奇被壓在地上,齜牙咧嘴地出聲威脅著林陽。
“還真是又狂又蠢。”林陽看著白宇奇,連連搖頭。
他知道,若是要論起關係來,白宇奇還是自己的表兄弟,而且還是姑表兄弟,血緣不淺。
“你們兩個還愣著乾什麼?給我叫人去啊!”白宇奇看到兩個部下傻愣在當場,氣急敗壞地吼叫起來。
兩人這才醒悟過來,拔腿就準備往衙署外跑去。
“誰再敢動一下,我就廢了他的腿!”林陽一揮手,衙署的大門啪地關上了,分明是要關門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