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會的不單隻有常任閣老和臨時閣老,還有鎮海衛總領花映月,內城禁海衛總領白慕龍和外城禁海衛總領巫奎。
天乾城雖然打了勝仗,但天乾閣內的氣氛卻是異常的凝重。
“巫總領,難道廖安化就一直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麼?”白西川把目光看向了巫奎。
巫奎陰沉著一張臉,稍作猶豫後,道:“諸位閣老,廖安化反叛之事,全是因為屬下失察所致,還請閣老們責罰!”
“若非僥幸,今日天乾城外城就要被攻破,巫奎難辭其咎!”慕容岩沉聲開口。
“諸位閣老,屬下認為,今日一戰,巫總領非但無罪,還有功。若非巫總領指揮得當,禁海衛們奮勇殺敵,我們天乾城恐怕已經被破城!”花映月說話了,她雖然自稱屬下,但卻沒有半分屬下的姿態,她開口時隻是微微拱了拱手,語氣不卑不亢。
“我也認為巫奎無過有功,暗盟的黑蛟炮在乾州本是失傳之物,突兀現身,禁海衛難免有些措手不及。而且,暗盟行事,本就詭異無常。想想紅人館,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這麼久,若不是林陽機警,誰又能知道,那裡竟是暗盟的據點。”葉群說話了。
“我讚成葉閣老的話,巫總領今日能守住外城,已經難能可貴。我們現在不說給其獎賞,但也不該責罰。今日之戰,才是七彩島和暗盟的第一次聯合攻城,後麵的戰鬥隻會更加的慘烈,當務之急,我們得商量後續的應對之策!”項青峰甕聲甕氣地出聲。
“暗盟暗度陳倉,將主力調集到了亂禁海。我認為,我們應當將此消息向乾州傳遞,向十大宗求援。”張源濟輕聲說道。
“不單是十大宗,我們最好是能將獵焰者請來天乾城,有他們在,暗盟的奸細將無處容身!”鐘長風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張閣老,鐘閣老所言極是,當務之急我們應當向十大宗求援。”白西川連忙將話接了過去,而後把目光看向了乾州十大宗的臨時閣老們。
“天乾城的安危,乾係我們整個乾州的命運,馳援天乾城,我們迷花宮自然是責無旁貸,但天乾城孤懸亂禁海,離著乾州十萬八千裡。如今天乾城被圍,我隻能用傳訊玉佩向宗門傳遞消息,但傳訊玉佩的有效距離有限,用它來向宗門求援,恐怕消息失真,誤了大事。”來自迷花宮的臨時閣老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上清宗和極陰宗的兩位臨時閣老也跟著開口,表達出了同樣的意思。
“諸位閣老無需擔憂,當初在建造天乾城的時候,為了應對類似現下的局麵,前輩大能們在城中建造了一座傳影陣,能夠將影像畫麵傳遞到萬裡之遙。稍後還要煩勞諸位去到傳影陣當中,向各自宗門傳遞消息。”白西川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傳影陣!”
“居然有如此奇異的陣法!”
……
十大宗的臨時閣老們紛紛驚訝出聲,暗自感歎:在陣法方麵的造詣,乾州離著天乾城確實是有著巨大的差距!
“諸位,向乾州求救的事情已經敲定,關於那個神秘年輕人的事情,我想聽聽各位的看法。”白西川微眯著眼睛,環視場中眾人。
“屬下倒是覺得,這個神秘人可能與第六處陣眼的事情有關,或者說,杜賀和苗鳳花,以及被製在了人工湖邊的十名投靠了暗盟的禁海衛,都是被神秘人給控製下來的。”白慕龍第一次開口。
葉群點了點頭,道:“白總領所言,有一定的道理。隻不過,這也隻是推測,沒有任何的證據。我可以肯定,天乾城絕對是沒有這麼一號使用斧子的強力人物,這位神秘人鐵定來自乾州。隻不過,乾州什麼時候出現了如此高手?我們竟然沒有收集到關於他的任何情報。
好在,這位神秘高手對天乾城沒有惡意,是友非敵。白閣老,關於神秘人的事情,秦尊者那邊可有口風傳出?”
白西川搖了搖頭,道:“秦尊者在閉關養傷之前,對神秘人隻字未提。”
繼而,白西川將目光投向了花映月,問道:“花總領,鎮海衛有沒有查到神秘人的去處?”
“神秘人像是從天乾城消失了一般,我已經將鎮海衛儘數遣出,卻是沒有發現他的任何行蹤。”花映月輕輕出聲。
“既然神秘人是友非敵,我們就不要花費精力去探查了。”項青峰的眉頭輕輕皺起,道:“這位神秘前輩不願展露身份,我們若是追著調查,很可能會惹怒了他,憑空為天乾城招來一位強敵。”
林陽兩招擊潰鶴良,項青峰已經把林陽當成了元府境的強者。
“廖安化、苗鳳花、杜賀和十名禁海衛已經被天乾衛關進了天乾城大牢,並嚴加看管。但是,苗鳳花為暗盟奸細之事,歸風門的畢大修還不知情。諸位,此事該如何處理?”白西川把問題拋了出去。
“廖安化確認是暗盟的奸細無疑,但苗鳳花是否為暗盟的奸細,還不能定性,雖然她當時出現在了石室當中,的確可疑,但我們卻是沒有證據,證明她就是暗盟的奸細。
苗鳳花在歸風門的地位不低,若是沒有證據便說人家是暗盟的奸細,恐怕難以服人,甚至要寒了他人的心,畢竟歸風門是萬裡迢迢地過來支援我們的。”葉群擔憂出聲。
“苗鳳花即便不是暗盟的奸細,但也肯定包藏禍心,元獸攻城在即,她不去城頭支援,卻跑去了湖底,必有圖謀!”李朝元冷哼出聲。
“隻是可惜杜賀和他屬下的人一個個嘴硬得很,如何也撬不開他們的嘴。若是林陽在,他有經驗,有辦法,估摸就能讓杜賀等人開口。”項青峰恨恨出聲。
白西川這個時候把目光投向了花映月,問道:“花總領,林陽可聯絡上了?他是如何提前發現廖安化有問題的,我倒是很好奇。”
花映月搖了搖頭,聲音平淡地說道:“我現在聯係不上林陽,白閣老若是對這些問題特彆感興趣的話,大可親自去把林陽給找出來,再親自去問他。”
白西川皺起了眉頭,話到了嘴邊卻又強忍了下去。
“諸位,關於苗鳳花的問題,我們現在放一放,至於她是否為暗盟的奸細,等到獵焰者來到天乾城,一測便知。我們現在,是否應該來討論外城的防務?”張源濟看到白西川的眉頭越皺越緊,便連忙把話題轉移了開去。
天乾閣裡討論得激烈的時候,林陽已經悄然地回到了百草堂,沒有驚動任何人。
大力猿正靠在院子後麵的樹林中的一棵大樹下打著盹,它甚是機警,林陽一進入百草堂,它便立馬察覺到了,當發現是林陽,便繼續低頭打盹起來。
林陽回到房間後,第一時間將鶴良從狂血珠中轉移了出來。
鶴良此際連眼皮都睜不開了,斷河掌直接打碎了他的心臟。若非鐵羽長槍化解了斷河掌的部分威力,鶴良估摸當場就被斬殺了。
“時間不多了!”林陽連忙將狂血珠給召喚了出來。
狂血珠顯然也知道鶴良已經處於瀕死狀態,一出來後,立馬散發出腥紅的光芒,將鶴良籠罩其中,瘋狂地汲取著鶴良體內的精血。
約莫兩炷香的時間之後,鶴良終於停止了呼吸,狂血珠也同時停止了精血的汲取。
“可惜了,還有部分精血未能汲取到。”林陽暗歎可惜,隨後取出了短短劍,切開了鶴良的頭顱,取出一枚黃色的獸核。
在獸核的表麵之上,有幾條細細的裂紋。
加上搬山猴的獸核,林陽此際又擁有了兩枚獸核,而且全部都是五級的。
隨後,林陽將冥靈貓、追風鷂和寸蠶喚醒,召喚了出來。
追風鷂傷重未愈,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但一看到鶴良的屍體,它登時瞪圓了眼睛,一個猛子撲了上去,大口大口地啄食起來。
冥靈貓的速度更快,一個縱身就躍到了鶴良的屍體旁,一口就撕下一大塊血肉。
寸蠶體型雖小,但動作卻最是凶殘,一弓一伸,身體便像利箭般射出,直接射進了鶴良的體內,吸食其內臟。
林陽看到三隻元獸難看的吃相,一個勁地搖頭。
同時,林陽似乎想起了什麼,隨後便將神念探向了院子後麵的樹林。
不一刻,大力猿便縱身來到了房間。
看見鶴良的屍體,感受到屍體內磅礴的血氣,大力猿先是一臉的震驚之色,隨後撒開腳丫子,幾個蹦跳就來到了鶴良的屍體旁,加入了啃食的隊伍。
追風鷂看到大力猿過來,伸出長喙就要去啄大力猿。這兩隻元獸都是林陽從半月島收服的,收服之前便是一對老冤家,收服後,仍舊未能化解仇怨。
林陽見狀,連忙乾咳了一聲,追風鷂這才悻悻地收回了利嘴。
“你們幾個吃歸吃,可得把這裡弄乾淨些,最好是能半點兒都不剩。”林陽一邊說話,一邊盤膝坐了下來。
隨後,林陽取出了一枚寸長的淡青色的小玉簡,正是封印了由蛇神杖孕育出來的那隻四級兵靈的鎮靈簡。
其他的封靈簡中的兵靈早已被林陽悉數消除了靈智,丟給了狂血珠,而後被狂血珠給吸收了。
不過,狂血珠吸收了四十多隻二級兵靈,元魂卻並未恢複多少。
林陽現在把希望都放在了這隻四級兵靈的身上了,希望狂血珠在吸收了四級兵靈後,元魂能有較大的恢複,最好是能從沉睡中醒轉過來。
但是,四級兵靈比起二級兵靈來,高了兩個等級,其實力更是相當於天輪境的強者,滅靈指對它的傷害有限。消除四級兵靈的靈智,其難道遠遠地超過二級兵靈。
林陽沒有其他消除兵靈靈智的手段,隻能本著滴水穿石、鐵杵成針的精神,但凡有些時間,就用滅靈指來點幾下四級兵靈。
至少承受了千記滅靈指後,鎮靈簡中的四級兵靈的靈智終於有了明顯的消退。
“應該要不了多久,這隻四級兵靈的靈智就能被徹底地清除了吧!”林陽輕輕將鎮靈簡給拋到了空中,而後雙手快速畫印,隨即朝著鎮靈簡一指點出,繼續用滅靈指慢慢地磨滅著四級兵靈的靈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