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一起喝汽水。
莊淑芬楊毅也不客氣,一家三口舉著杯子,小蓉蓉舉著汽水瓶子:“乾杯。”
全家人一起抿了一大口。
“好好喝啊。”
小蓉蓉吸著細細的吸管,第一次用吸管喝飲料,她說不出是汽水好喝,還是因為用吸管吸著所以好喝,但是感覺自己也嘗到了小鐘睿耀口中的“好喝”。
雖然汽水很好喝,但是沒過三天,兩瓶汽水就喝完了。
小蓉蓉舍不得再去換。
一元錢可以換五個牛奶冰棍,最少能吃五天,可是換汽水隻有兩瓶,最多隻能喝兩三天,但是小鐘睿耀每次出出進進,都抱著一瓶橙色汽水,對著她笑。
小蓉蓉開門就看得見他,關門也看得見他。
有點不想見到他了。
不過小蓉蓉自己沒發現的是,這一周斜對門來了小鐘睿耀,她沉迷於汽水和對小鐘睿耀的糾結中,去左邊走道的邵泓家就去得很少很少了。
又到了周末。
莊淑芬讓小蓉蓉自己一個去鐵路那邊過早。
都是廠裡的。
筒子樓離鐵路那邊隻有兩段路,這個區域一排排都是廠裡正式職工的房子,區域與區域之間種著枇杷樹,厚大墨綠色葉子,能結出黃色枇杷,用水泥切成小花壇圍起來。
熟人挺多,廠裡人挺放心。
小朋友快五歲了,平日也會自己去廠商店打醬油。
莊淑芬就讓她一個人去了。
小蓉蓉去了常去的賣餛飩的一家。
那一家裡鐵路軌道遠一些,離鐵路太近的攤位,有時火車突然轟鳴開過來,火車蒸汽轟鳴,上方會噴出黑色煤粒子,落在攤子的碗上、眾人的頭上、衣服上。一開始大家還不知道這是什麼,久而久之,廠裡人才會過來跟火車有關。
餛飩三毛錢小碗,五毛錢大碗。
小蓉蓉平日隻點小碗的。
她挑了一個位置坐好,這家小攤車搭了一個白白的高高的白篷子,正好把暑假夏日陽光遮住一點點。
淺色桌子擺了醬油、醋。
小蓉蓉乖乖坐著,等攤主下餛飩,鍋裡煮著開水,攤主用漏網把餛飩下進去,不一會兒,她竟看到小鐘睿耀和他爸爸開了。
小蓉蓉趕緊低頭。
彆來她這桌,彆來她這桌。
鐘維民乍一看沒看到小蓉蓉,眼中隻有鐵路前所有的早點攤。
他手上拎著兩瓶汽水,問兒子:“今天想吃什麼?”
小鐘睿耀盯著白色篷子下一個小身影。
他今天穿著小背帶褲,肩膀上有兩條小拉帶,棕色小涼鞋。
劉海有點卷。
“想吃餛飩。”
鐘維民:“昨天不是吃過了麼?”
小鐘睿耀看著那個小身影伏得低低的。小腿腿在板凳上。
白篷子下的大片陰影灑在她的小腦袋上,風一吹,白帆一動,大片陽光又灑在她嫩嫩的小脖子上。
小鐘睿耀彎起眼。
“就吃餛飩。”
鐘維民不疑有他,牽著兒子過去:“就吃餛飩!”
小蓉蓉坐著小腦袋都不敢抬。
希望小鐘睿耀去彆的攤子,早點攤那麼多,偏偏不想來什麼就來什麼,鐘叔叔竟牽著小鐘睿耀直直來到餛飩攤,還坐到同一張桌子的斜對門。
鐘維民沒料到會見到楊毅的女兒。
“吃餛飩啊?”
小蓉蓉點點頭。
鐘維民沒再多話。
倒是小鐘睿耀似笑非笑瞧了她一眼。
攤主問要大碗還是小碗。
鐘維民:“兩個大碗。”
小蓉蓉盯著自己的小碗。
……又比她的多。
父子倆在旁邊有自己的話聊。
小蓉蓉則不吭聲,默默扒著碗裡的小餛飩。
就在這時,大風一吹,篷子忽然被一帶,早點攤的桌子本來就不是很穩,這一下桌子上的醬油瓶忽然倒了。
瓶中醬油灑了一桌。
流到了小蓉蓉的小腿上。
作者有話要說:小知識點:這邊把吃早餐都叫做過早、吃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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