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漢東很遲鈍地沒發現這句話有什麼不對,直到吳氏憤憤不平說:“我天天做飯,家裡誰吃多少飯還不知道,還用得著他交代?你不餓我不餓嗎?”
張漢東聽完愣住了,那句話可能是姑父趙石軍的一句無心之言。
但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吳氏覺得這話是說給她聽的,引起了吳氏各種不好的聯想。
“奶,你是不是想多了,姑父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吳氏輕蔑地說:“餿先生寡大夫,當老師的和當大夫的都是死摳死摳的窮酸,漢東,你帶我回家,我不想留在這裡讓彆人嫌棄我吃閒飯,再說了,我來到這個家天天累死累活的乾,我沒吃他家閒飯對不對?”
吳氏說完,眼角有淚花,委屈極了。
張漢東說:“奶,你忙裡忙外誰敢說你吃閒飯,我今天就接你回家,你是咱姓張的老祖宗,憑啥受氣,走,咱們今天就回家,不在外麵受閒氣。”
吳氏的眼淚頓時就開始往下掉說:“還得是自己家人親啊,女婿再好也是外人。”
張蕙蘭教訓好兒子走進來,見吳氏和張漢東小聲說話,笑著問說:“娘,你跟漢東說什麼悄悄話呢?還背著我,”
吳氏抬頭奇跡般地恢複了正常說:“沒說什麼。”
張蕙蘭也沒多心,拿了個東西就走出去了,吳氏又說:“你姑是我自己的孩子,對我這個娘沒說的,可她是馬大哈,家裡的事從來都是你姑父管。”
張漢東苦笑不已,住在一起久了,總是會有矛盾,吳氏來女兒家,始終把自己當成外人,所以女婿一句無心之語,就讓她很受傷。
可能還引起了老人許多聯想,這兩天估計半夜睡覺都在哭呢,偏偏姑姑粗心還沒發現。
今天終於等到了自家人來,才忍不住說出委屈。
吳氏還提醒孫子:“漢東,這件事不要跟你姑兩口子說,我不想讓她和你姑父因為我吵架,他倆的日子比以前和睦,彆因為我破壞了他們的感情。”
老人啊,真是敏感
趙石軍今天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菜,過來叫他們吃飯時問:“娘,看來以後要多讓漢東過來,你看今天他來了你們的悄悄話就說不完,漢東不在的時候,整天也不見你說話。”
吳氏說:“也沒說什麼,漢東跟我說家裡的事呢。”她心裡這回想道:“我跟你有什麼話說的?”
這種想法她不想讓女婿知道,張漢東當然要給奶奶留麵子,這種話即使說,也要避開老人悄悄說。
吳氏很久沒見大黑,吃飯的時候一直問河工的事,說著說著又說到了張慶雲,老人又生氣了說:“我怎麼養了那麼個不著四六的東西,老婆孩子都可惡,不要說他了,再說能氣死人。”
吃完飯吳氏又在張漢東身邊嘮叨說:“剛才吃飯的時候你看見沒有,我多夾了一筷子,你姑父就翻眼瞪我。”
張漢東順著她說:“奶,咱不用生氣,咱家日子又不比他們城裡人差,隻要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吳氏聽完又開始抹眼淚,早早收拾好了包裹大聲說今天下午就跟孫子回家過年,張蕙蘭埋怨說:“娘,你真是善變的人,說的好好的做什麼非要走不可?”
吳氏說:“我姓張你姓趙,過年哪有老丈母娘在女婿家的道理。”
張漢東明白吳氏的話是說給趙石軍聽的,隻是笑笑也沒解釋。
把今天做的十一個蛋糕送去茶樓回來天已經快黑了,但是還沒到家,就看到家裡濃煙滾滾,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