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來大聲叫燕子的名字,燕子從人群裡走過來,她馬上拉著小女兒說:“回屋,媽有好吃的給你。”
她瘋了,什麼都忘了,卻還一直記著孩子。
彩鳳在一旁擦了擦眼淚,默默收拾殘局,張漢東索性把廚房裡的東西全扔出去了,不值幾個錢,用不著收拾,被村裡的婦女說了一頓,又擦乾淨幫他拿回家。
收拾完這邊,堂屋邊的煤堆邊上卻又開始冒火,張漢東慌忙拿了把鐵鍬過去,把著火的地方撥開,彩鳳和大黑也趕來幫忙,好在隻是邊上一點被引著了,他把著火的煤全撥出來,沒有什麼損失。
弄完他看著大家忽然大笑起來。
吳氏說:“你這孩子,失火了你還能笑得出來。”
“廚房燒成這樣,等以後蓋屋子的時候能省不少事對不對?”
吳氏說:“你這孩子真是心大。”
廚房失火對他們的幾乎沒影響,村裡人見他們在堂屋裡燒飯,屋裡吃的一堆也就放了心。
周金枝的神智一回清醒一回糊塗,這種精神類疾病赤腳大夫馬紮並不擅長,他想抽時間帶母親去城裡轉的精神科大夫那裡看看。
以前沒條件,今天出了這件事,他才想起來,母親不是正常人,去正規醫院看看,也許還有機會治好。
張學文和滿倉父子倆端著飯菜走來,張漢東接過去問說:“叔,那件事你們怎麼說。”
一天不見,張學文好像老了好幾歲,頭發也白了一半,他歎口氣說:“你嬸子現在也後悔著呢,昨天晚上來了那一出,全大隊都知道這件事了,今天還有人專門跑過來看熱鬨,真鬨心。”
家醜不可外揚,滿倉媽為了一口氣,當時她根本沒多想,造成的後果卻不是她能承受的,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屋裡躺著不敢出來見人。
張漢東關心這件事的結果問說:“叔,後來你們怎麼處理這件事的?”
滿倉向他四周看了看,彩鳳他們識相地出去了,就連張學文也借故出去了,屋裡隻留了張漢東一個,滿倉才滿臉苦澀地說:
“昨晚大家走後,我媽還一直罵人,小敏站起來拿出一塊白布說,張滿倉,今天被你娘逼的,我也不要臉了,現在咱們當著你媽的麵行房,這塊白布可以證明我的清白,如果我不乾淨,不用你們說閒話,我現在就去死。”
“她說著把自己脫個精光,我媽罵她瘋了她也不管,我媽隻好走了,她又來脫我的褲子摸我,我心裡不願意,可是不知怎麼,身體卻無法反抗,我像個女人一樣,被她用了......”
滿倉也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褪去了臉上的青澀,說話的神情也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完事之後,她拿沾著血的白布,拽著我去敲我爹娘的門,我娘不開門,她在外麵說,你們要是想讓我死,就不要出來,不過你們記著,我是被你們逼死的,我以後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張漢東聽了,不由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