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伯母患的是壞血病,這病症多發於幼兒與上了年紀的老人之間,像伯母這般才三十五六歲的婦人倒是少見。”
壞血病?
蕭越澤與蕭國公相對視了一眼,先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落溪,這壞血病能治好麼?”
沈落溪莞爾勾唇,不假思索地頷首道:“當然,伯母會患壞血病,是因著體內缺乏了一種特殊的維生素所致,隻要及時補充這種維生素,便可痊愈。”
方才她又順勢摸了下蕭夫人的小腿內側,那一處的彎曲更是印證了她的猜測。
“能治好就行。”
蕭越澤緩緩吐出那口積蓄了多時的鬱氣,蕭國公思忖了片刻,還是難掩疑慮地追問道:“若是這麼容易就能夠治愈,緣何大夫們都沒能瞧出個所以然來?夫人昨夜吐血又是為何?”
沈落溪放緩了語調,以儘可能通俗易懂的解釋道:
“維生素是人體內的某些特殊微量元素,靠著望聞問切是瞧不出來的,我是因著以前遇到過這樣的病例,所以才能瞧出來,至於伯母夜半吐血……”
蕭國公下意識地向前走了兩步,隻聽到女子輕淩如泉的嗓音裡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想來是補胎益氣的藥物進得有些多,伯母虛不受補罷了,這吐的血也算是一定意義上的排毒,不礙事的。”
補胎?
蕭越澤的心神不覺一震,父子兩人的視線相撞,蕭國公最先尷尬地移開了視線,握拳輕咳道:
“誰讓你總是成日裡不著家,我和你母親膝下實在寂寞,索性就另開一個小號,這樣你日後也算是能有個伴兒了。”
蕭越澤的額角有些無語地抽搐了下。
他是該誇他的父親老當益壯呢?
還是該慚愧自己的進度太過緩慢?
趁著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空當,沈落溪從醫藥空間中取出特製濃度的維生素藥液,緩緩推入了蕭夫人體內。
“咳咳……”
蕭夫人的眼睫微動,許是察覺到了什麼,緊接著她又輕輕動了動手指。
隻覺著剛才還虛寒的丹田此刻似乎被注入了某種神奇的力量,就連精力也在在不知不覺中恢複了大半。
“夫人,你醒了,這次真是多虧了落溪,如果不是她及時趕到,我們……”
蕭國公的深情告白還未來得及講完,蕭夫人便嫌聒噪地將他一把推開,轉而直勾勾地望向沈落溪。
剛才她隻顧著沉浸在自個兒快要死的絕望之中,現下仔細地打量著沈落溪,更是越看心底越喜歡。
“落溪,我是越澤的母親,真是個好孩子,你快過來,這是當年老國公夫人傳給我的天山和玉鐲,現在我把它轉贈給你。”
說著,蕭夫人褪下腕間戴了多年的玉鐲。
沈落溪垂眸望去,隻見那玉鐲的成色極好,通體瑩白,又綴有極淺的碧色,更如水天一色般意蘊深美。
“多謝伯母厚愛,我定會好生珍愛這鐲子的。”
沈落溪並未推辭,指尖輕撫向鐲身,用肢體動作進一步顯出她對這玉鐲的喜愛。
蕭夫人見狀,臉上的笑意揚得更大。
“好!好啊,這才是咱們蕭家的準兒媳該有的氣度,我就瞧不慣那些扭扭捏捏,裝模作樣的姿態,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這個兒媳,我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