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澤似乎猜到了什麼。
他對上沈落溪笑而不語的眼神,眸中的亮光轉盛。
現下生死蠱已解的事兒隻有他與沈落溪知曉。
而蒼雲瑄必然還在一心盤算著借生死蠱來掣肘沈落溪。
“到時我們就且看著,蒼雲瑄是如何自掘墳墓的吧。”
沈落溪才剛蘇醒,與蕭越澤又說了一會兒話,困意便再度襲來。
“我先歇息了,你也早些回去歇著吧,明日我要見南秋月。”
捂著唇打了個秀氣的嗬欠,沈落溪惺忪地闔上了那一對兒水眸。
連蕭越澤究竟是何時離去的,也未有所覺察。
翌日。
後院廂房,南秋月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微微抬頭。
在瞧見來人竟然是沈落溪時,她的眼中掠過一抹錯愕。
“你那日不是中了江離的箭弩麼?怎的恢複會如此之快?”
沈落溪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唇角,坐在南秋月的對麵,朝著窗外看了兩眼道:
“吉人自有天相,我命不該絕,自然是好的格外快些,你是不是以為我今日來找你,是要殺了你。”
女子的直白讓南秋月不禁側目。
她冷著臉將頭偏向一側,音色冷然,卻透出幾分桀驁和不屈。
“那日江離試圖對蕭越澤不軌,結果被反殺,如今我又成了你的階下囚,你是要殺,還是要剮,我南秋月都絕無怨言,但唯有一點,巧雀的死,我南疆必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然而。
南秋月的話音落下許久,都未得到來自沈落溪隻言片語的回應。
她下意識地望去,隻見窗欞中伸進來的光線打在沈落溪顏色淺淡的眸間,其中的透亮仿佛能一眼就看穿人的心思。
更是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我不會殺你,江離既已身死,咱們之間也算是扯平了,我會帶你一起去上元國,讓你知道真凶究竟是誰。”
南秋月聞聲,眉眼浮上了一層若有所思。
她此行本就是為速戰速決,身為南疆長老,她是不可在外長時間逗留的。
“南秋月,其實你若是怕了,我也可以現在就放你離開,隻是可惜了一點,巧雀的仇怕是……”
沈落溪點到為止,拖長的尾音像極了魚鉤,正不斷動搖著南秋月的心智。
片刻的功夫後。
南秋月下定了決心,擲地有聲地開口:
“好,我隨你一起上路,若你真能助我替巧雀報仇,以後你就是我南疆的座上賓!”
同南秋月順利達成協議後,沈落溪腳步輕快地走出房門。
樹蔭下,蕭越澤頎長的身影安靜地立著,“可是都商量妥當了?”
沈落溪笑著輕點了下頭,“她答應了,咱們待明日就出發,爭取在日落前就回了客棧。”
聽到話末,蕭越澤用舌尖頂了頂腮幫。
回到客棧,可就又要見到穆行了,到時又少不得同他“爭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