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之中黑漆漆一片。
便也在這時,淩先生忽然停下了腳步。
陳遠微微意外,他也停下腳步,看向淩先生。“怎麼了,前輩?”
淩先生的臉色凝重起來,他說道:“想不到,我久不回來。一回來,這幫人就趕了過來。”
陳遠看到淩先生的臉色,馬上就猜出是前輩的仇人來了。
他不由心下一緊,這世上能做前輩仇人的,而且還敢來尋仇,那一定是非同尋常的大人物。
淩先生話一落音,那樹林中窸窸窣窣傳來聲響。
不一會後,四條黑影分四個方向圍住了陳遠和淩先生。
“中華龍,彆來無恙啊!”前方的兩人中,其中一名老者語音森然。
陳遠看向這老者,這老者卻是華夏人,隻見這老者一身黑袍,看起來六十來歲。他臉上皺紋如刀刻一般,而他的眼眸卻如鷹隼般銳利!陳遠隱隱感覺到了黑袍老者身上有種非常強大的氣息。
這種氣息應該說是直覺,陳遠覺得如果是自己單獨麵臨這名老者,他可能連呼吸都會困難。
這名老者的修為不在爺爺司徒炎之下。這是陳遠一瞬間得到的結論。
而黑袍老者的旁邊,卻是個美國人。這個美國人的臉非常的白,一頭金發。他看起來也有四十來歲了。
不過,四十來歲是表象。實際有多少歲,陳遠是看不出來的。這個美國人的眼眸是血紅色的,在這黑夜裡顯得格外的詭異。他的嘴唇也很鮮豔,就像是傳說中的吸血鬼一般。
陳遠看向後方的兩人,這兩個人都是五十來歲。他們也是華夏人。
這四個人,修為果然都是超凡入聖,全部都是陳遠需要仰望的存在。
要是陳遠單獨遇上任何一個人,那都是被秒成渣渣的份兒。
嶽大鵬厲害吧?但嶽大鵬要是在這幾人麵前,那就像是三歲的小孩。
且不說這些,那美國人也開口,他說道:“中華龍先生,一彆二十載,你還是沒什麼變化啊?”
淩先生微微一笑,說道:“當年的血族被神帝一怒之下全滅。本以為世間再無血族,沒想到西方聖境裡還有真正的黃金血族。你們二十年前,想要逐鹿華夏,最後還是被我們擊退。我以為你們應該老實下去了,現在看到你們這幾個人在一起,看來你們還是賊心不死了。”他頓了頓,又說道:“你說跟我一彆二十載,還真是抱歉。我僅僅隻是看出你是血族之人,但你到底是誰,我並不記得。”
這意思就是你還沒資格讓我記得。
陳遠在一邊本來挺緊張的,但聽到前輩說話間的威風,不由也膽氣一壯,豪氣頓生。
美國男子眼中閃過怒意,他說道:“那你要記好了,我叫做克爾斯汀,乃是黃金血族的親王,也是洛杉磯的血族領袖。你也必須記好,因為今天,我會給你非常深刻的印象。”
淩先生淡淡一笑,說道:“好,好,好!我會記好你的名字的。”他又看向那黑袍老者,說道:“閣下是密宗的新任掌教,無名老祖吧?”
那黑袍老者說道:“沒錯,正是!當年我們的田掌教被中華龍先生你所殺,我們西藏密宗亂成一團。如今,我若將你格殺,便也算是為密宗找回一個場子。”
淩先生說道:“田野農當年利欲熏心,殘害生靈無數。我殺他乃是替天行道。”
陳遠聽著雙方的對話,他不由感到內心激蕩,覺得人生若是能活的像前輩一樣,那真是死而無憾了。
無名老祖說道:“當年之事不必多說,今日既然因緣際會,便該了結當年因果。”
淩先生微微一歎,說道:“你不該來的。”
言語之中卻是絲毫沒有將這兩人放在眼裡。
隨後,淩先生又看向後方的兩位。
他淡淡問道:“我與兩位也有仇恨嗎?”
左邊的華夏男子冷聲說道:“淩先生,我乃雪無涯,你一定沒聽過我的名字。但是我的兒子卻是死在你的手上。”
淩先生不由微微苦笑,說道:“殺的人太多,一時之間也無法一個個對號入座。你的兒子是……?”
雪無涯說道:“雪於修!”
淩先生搖搖頭,說道:“完全不記得這個人,你會不會是找錯了人?”
雪無涯眼中閃過極度怒色,道:“淩先生,你欺人太甚。我兒子當初加入光明教廷,效忠魔帝圍剿於你,被你一掌擊斃!”
淩先生便說道:“哦,那倒是有可能。不過你兒子要圍剿我,我要殺他,那也是理所當然。”
“所以,今日我來殺你,也是理所當然。”雪無涯怒道。
淩先生微微一歎,說道:“你真不該來的,因為你不僅報不了仇,還會赴你兒子的後塵。”他頓了頓,說道:“這樣吧,念你可憐,你現在離開,我不殺你。”
雪無涯怒極反笑,道:“淩先生,你當真是狂妄到沒了邊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淩先生說道:“好吧,那就沒辦法了。”他又看向最後一個,說道:“我和你也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