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詩瑤說道:“根本沒有機會逃走,而且之前,我始終沒有下定決心。我害怕他會對我的父母和妹妹下手。”
陳遠說道:“難道現在,你就不怕了?”
江詩瑤說道:“不是不怕了,而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陳遠說道:“什麼事情?”
江詩瑤說道:“那就是,他其實也不太敢對我的父母和妹妹下手。一旦真的下手了,那麼他在聖皇他們的麵前就再無法偽裝。我以前不敢賭,但現在,我實在是無法忍受了,所以我願意賭一把。”
“這倒也是。”陳遠說道:“你父母和你妹妹是陳嘉鴻掌控你的底牌,不到逼不得已,他不會真的去殺他們。而且,一旦殺了他們,那麼他和你也就再無回轉的餘地了。”
“我和他早已沒有回轉的餘地了。”江詩瑤說道。
陳遠說道:“隻是,我還是不太明白。陳嘉鴻是有意和你修好的,你為什麼要這般言語刺激他?你應該知道,這對你是沒有好處的。”
江詩瑤說道:“我忍了,我已經忍了幾年了。我小心翼翼又如何?他不開心的時候,或則是想的不順心的時候,同樣會變化態度。我都已經記不清楚被他打過多少次了。”
陳遠不由一怔,江詩瑤這話是沒說錯的。他每次見到江詩瑤和陳嘉鴻在一起時,陳嘉鴻都是出手打了江詩瑤的。
“他根本就是個瘋子。”江詩瑤說道:“情緒極度暴躁,有時候比什麼都溫柔。但是突然之間就會狂躁起來。在剛跟他結婚的時候,我想過許多,我隻想安穩的過。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也表現出對他好,我也試著去愛他。但你知道他是怎麼對我的?”
陳遠問道:“怎麼?”
江詩瑤說道:“他突然就發狂,說我心裡還是想著天賜師兄。我說我沒有,他就打我。他逼著我承認心裡有天賜師兄。我承認,他打我。我不承認,他打我。打完之後,又跟我認錯,有時候還會跪下來求我原諒。”
陳遠聽的不由無語了。
這陳嘉鴻看來是得去看心理醫生啊,這不是有病麼?
江詩瑤說道:“我被反複折磨了這幾年,你覺得我還能聽他的好言好語嗎?今天你走了之後,我就已經徹底絕望了。不就是個死嗎?死就死了,這反倒是種解脫。”
陳遠說道:“難道聖皇與西昆侖的宗主,以及他的母親都不管他嗎?”
江詩瑤說道:“怎麼管?陳嘉鴻在他們的麵前就是乖乖兒,又孝順,又聽話。宗主他們就算覺得我們之間有矛盾,也沒以為是大矛盾。而且就算他們覺得是大矛盾又如何?夫妻之間,不都是勸和不勸分的嗎?他們還能來管夫妻房間裡的事情?”
陳遠說道:“你這麼一說,也的確是挺無奈的。”
江詩瑤說道:“不是無奈,我是已經生不如死了。”
陳遠說道:“現在看來,這件事我唯一的辦法就是去請示中華大帝陳淩前輩了。他老人家光明磊落,一定能夠來給你一個妥善的處置和安排。”
江詩瑤說道:“我沒見過中華大帝。但你說請中華大帝,我也不抱太大的希望。”
陳遠說道:“為什麼?”他頓了頓,說道:“大概你還不了解陳淩前輩,淩前輩是絕對的正人君子。他來處理,絕不會因為陳嘉鴻是他的兒子,從而徇私。”
江詩瑤苦笑一聲,說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再大公無私,可陳嘉鴻都是他的兒子。陳嘉鴻如果堅持不肯離婚,不肯放過我。這位淩前輩又能怎樣,殺了他的兒子嗎?可能嗎?”
陳遠呆了一呆,他居然也有些無言反駁了。不過很快,陳遠還是堅定的說道:“我相信淩前輩一定能夠有辦法解決。”
江詩瑤說道:“好吧,你覺得有希望,那就試試吧。反正我已經看開了,最多不過就是個死字。”
“對了。”江詩瑤忽然想到了什麼,她說道:“你這次這麼幫我,我怕陳嘉鴻會對你的家人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他這個人發起瘋來是很可怕的。”
陳遠說道:“那倒不怕,我沒什麼家人能夠讓他來要挾的。”
洛寧的行蹤,陳嘉鴻是捕捉不到的。靈兒已經遠在天外。
而自己和許舒,和濱海市的那層聯係卻是外人所不知道的。自己和許舒,和宋妍兒她們的關係,沒人知道。
而且,他還讓沈墨濃特意去將這層關係掩蓋住了。
外人去調查,也就頂多知道陳遠和許舒她們認識。
陳嘉鴻他們可不會認為,自己隨便去抓個跟陳遠認識的人便能威脅到陳遠了。
對於這一方麵,陳遠是早有準備。怕的就是有一天會受到掣肘。
“不好,來了。”陳遠這時候心中忽然生出警覺,他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
江詩瑤不由色變,道:“是陳嘉鴻的人?”
陳遠說道:“沒錯。想不到來的這麼快!”
江詩瑤說道:“怎麼辦?”陳遠從戒須彌裡迅速拿出了兩部備用手機,他遞給江詩瑤一部,說道:“上麵有一個儲存的號碼,你現在朝最近的高速路去。我之後會跟你彙合。”
江詩瑤點頭,說道:“好!”
陳遠的心思是非常靈敏和清楚的。
他知道,這時候去火車站和汽車站,那都是找死的。而且,上任何一輛車都不靠譜。
車還沒陳嘉鴻他們的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