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正浩!”雲化影並不起身迎接,而是端坐原地,一字一字說道。
這三個字,意義非凡。代表雲化影已經知道了大康皇帝的來曆。
軒正浩淡淡一笑,他說道:“雲化影,我今日來,沒有彆的意思。不過是因為我有一個臣子與你雲天宗的一名弟子有約定在身。所以今日,我來了。”
“哦,約定?什麼約定?”雲化影淡然說道。
陳遠立刻排眾而出,他說道:“掌教至尊,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我?”他身子微微一躬,還是行了個禮。這是他對強者的尊重!
若對方不過是個小門小派,修為低弱的人。那麼對方見了他,那就得行禮,還得喊聲前輩!
雲化影看向陳遠,他淡淡說道:“記得。當初,你和你的兩個兄弟是我雲天宗接引過來的。隻是可惜,你們很快就叛門而出。”
陳遠說道:“叛門而出,實在是逼不得已。不過我始終記得第一次見到至尊時,至尊的風采讓在下驚豔佩服。”
“這麼說起來,現在是本尊讓你失望了?”雲化影微微一笑,說道。
陳遠說道:“豈敢!”他頓了頓,說道:“當日第一次見至尊,至尊讓我等兄弟從個入門弟子做起,說是即便我等乃是天命者,但雲天宗是講究公平,公正。這番話,始終都在我的耳邊響起。”
雲化影說道:“本尊也記得,看你架勢,是要王者歸來了?”
陳遠說道:“在下這點本事,不足以在雲天宗撒野。這一點自知之明,在下還是有的。但是,這點本事,總能跟至尊稟明一下當日之事。不是我陳遠對不起雲天宗,而是雲天宗逼我不得不離開。”
雲化影微微皺眉,他說道:“好,你說吧。”
陳遠心裡很清楚,雲化影未必就對當日之事一無所知。但是此時,他隻有兩種選擇。一是裝作不知道,然後給陳遠一個交代。讓彼此的關係,不至於那般的仇恨。
二是他徹底的護住手下人,等打發了陳遠,然後再來細算當年之事。
不過現在看來,雲化影選擇了第一種解決方式。但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也沒人知道。
陳遠便將當日崆峒長老和手下莫慶宇,趙伯全逼迫他,並且打死小玲之事說了出來。
軒正浩等人在一旁聽著,並不說話。
而那兩名太上長老宋景和朝南山卻是對視一眼,眼神複雜。
雲化影聽後,臉色依然平靜。似乎對那些事情,並不感到意外。他看了陳遠一眼,說道:“所以,當年你無法討回的公道,今日你是要在此討回來了?”
陳遠看向雲化影,他的眼神堅定,說道:“沒錯。如果至尊不願意給這個公道,那今日在下也無話可說。但隻要我還活著一天,總有一日,都要將這個公道討回來。公道未必在人心,但公道一定是存在的。我不相信,我永遠都沒有討回公道的資格。”
此時,雲化影身旁的宋景說道:“至尊,這件事,還隻是他的一麵之詞,未必就全是真。”
雲化影擺擺手,說道:“當日一個剛進山門的三代弟子,再怎麼愚蠢,也不會去偷神獸境的仙鶴。還那般光明正大,被找上了,還死不認錯。所以,這些事情,不需要查,已經清楚了。”
雲化影隨後又看向陳遠,他說道:“如果你願意重回雲天宗,那麼本尊可以將你收為關門弟子。賞賜你一座山峰,諸多法寶。並且會處置當日誣陷你的人,給你滿意的交代。你可以願意回來?你要公道,這就是本尊能給你的公道。”
陳遠說道:“至尊說笑了,在下如今已經是皇上身邊的臣子,絕不可能改弦易轍。”
雲化影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便是雲天宗的叛徒。這是鐵的事實,至於崆峒等人所犯罪行,我們會在內部按照雲天宗的規矩來處理。”
雲化影說話之間淡淡然然,有理有據,進退得體。
誰也看不出,他的心裡到底是在想什麼。
陳遠微微一怔,他覺得自己這一下似乎是撞在了一堵軟牆上。
便在這時,軒正浩開口了。他說道:“陳遠乃是大康的臣子,受大康庇護。”
雲化影說道:“大康以前也是雲天宗的屬國。”
軒正浩說道:“所以,你也說的是以前。雲化影,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雲天宗雖然是千年名門大派,積蓄深厚。但大康也不會懼怕你雲天宗,你如果要戰,朕奉陪到底。”
“隻怕你今日,來的去不得。”雲化影淡淡說道。
軒正浩微微一笑,說道:“既然來得,就一定去得。你可以試試。”
雲化影哈哈一笑,說道:“軒正浩,你果然是個人物。”他頓了頓,說道:“大康的確不再是雲天宗的屬國。陳遠既然屬於大康,之前的事情,又是冤假錯案。鑒於陳遠願意再重返雲天宗,那我雲天宗也不再勉強。以後,陳遠與雲天宗之間,便再無瓜葛。”
他這一下,簡直就是風雲急變了。
這位年輕的掌教至尊,心思深得讓人著實難以揣摩。
軒正浩便說道:“雲化影,大康與雲天宗,如今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朕來,並無惡意。陳遠與你派的華天英有生死約鬥,我今日來,隻求一個公平。不知道你派的華天英是否接戰?”
他在來的時候,已經調查華天英是在雲天宗內。
雲化影便向宋景說道:“宋長老,你去請華天英過來。”
“是,至尊!”宋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