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見雪身子微微一顫,她覺得和陳遠相處得越久,就越容易沉溺進去。他說的話,似乎有某種魔力,點點滴滴,一句話就能戳中她的心房。但,她隨後在心裡又冷笑一聲。
她又怎麼可能被他如此輕易的腐蝕。
她不可能來相信這種荒謬的故事。而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為情感,在情感上,她毫無質疑是偏向於教廷的。十多年的感情,怎可能會因為陳遠的突然出現,幾句話,然後就此更改呢。
蘇見雪微微呆了一下後,然後就坐在了陳遠的身邊。
她刻意靠近陳遠,帶著一絲魅惑。
她無時無刻不在試探陳遠。
然而,陳遠立刻就起身了。他不習慣……靠太近讓他覺得這是褻瀆。他沒有經驗,因為女兒的成長,在他生命裡也是缺失的。但陳遠知道,女兒終究是長大了。那麼,他就更應該忌諱,男女有彆。
兒大避母,女大避父。這點覺悟,陳遠還是有的。
陳遠坐到了蘇見雪的對麵。
蘇見雪微微一怔,這一瞬間,她的表情有些怪。但她很快就恢複自然了。蘇見雪看向對麵的陳遠,她忽然又一笑,說道:“你會給你女兒紮辮子嗎?”
陳遠愣了一下,然後很老實的說道:“不會!”
蘇見雪說道:“不管我是不是你的女兒,我給你這個機會,讓你今天給我紮個辮子。”
“羊角辮嗎?”陳遠一笑,說道:“我隻對這個比較熟悉。”
蘇見雪說道:“都行!”
陳遠說道:“你確定?”
“很確定!”蘇見雪說道。
陳遠說道:“那好,你先去換身衣服出來吧。畢竟,你不是六七歲的小姑娘了。”
蘇見雪格格一笑,說道:“看不出來,你人不大,但思想卻是個老古董。”
陳遠說道:“你爹我絕不是個老古董,但至少,對自己的女兒還是知道分寸。”
蘇見雪當下起身,然後就去將之前來的那身衣服穿上。隨後就坐到沙發上,說道:“這下可以了吧。”
陳遠點點頭,說道:“勉強可以吧。”
他當下真的去找了梳子過來,然後就笨手笨腳的給蘇見雪紮兩根羊角辮。他再紮的過程中,不由自嘲說道:“你媽媽是個很漂亮的姑娘,她如果看見我給你打扮成這樣子,一定會不高興。”
“我媽?”蘇見雪對於母親懷有一種非常特殊的感情。從未見過,卻又眷念。因為眷念,卻又痛恨!
其實她對父親也是一樣的感情。
蘇見雪說道:“那你能詳細跟我說下,我媽媽是什麼樣子嗎?你跟她,怎麼在一起的?”
陳遠說道:“你願意聽,我當然會說給你聽。你媽媽最近在我蟲洞的本體裡,每天都會有許多叮囑和心裡話想要說給你聽。我這邊都記錄下來了,我已經打電話,讓沈墨濃那邊整理,然後給你送過來。”
蘇見雪說道:“那很好,我待會去看。不過,我還是想聽聽你和我媽媽的故事。”
陳遠說道:“嗯,好!我和你媽媽,當初我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她才十六歲不到……”
那樣的一段青春年少,陳遠又毫不保留的說給了蘇見雪聽。他願意說,蘇見雪也聽得入神。聽的多了,她就越覺得那是真的。但內心深處,又會去抵觸這種真相。
陳遠的故事說完了,蘇見雪又陷入了沉默。
陳遠說道:“我痛恨你的師父,儘管,我知道我這麼說,你會不高興。但這一切,都是你師父造成的。我不知道,他到底對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才會讓你這樣的不顧一切的去相信他。但是,他並不是一個路人,他是我的仇人,也是你的仇人。因為,你的外公,外婆,你的親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上,你現在是認賊作父。丫頭,你知道為什麼,你會活下來嗎?”
“因為我?可以對付你?因為我,是你的女兒嗎?”蘇見雪的心思再次複雜起來,問。
“沒錯!”陳遠說道:“教廷,乃至這個天下,他們誰能奈我何?”
“可既然如此,我師父為什麼要將我送到你的身邊來?”蘇見雪問。
陳遠說道:“因為,你已經身中劇毒。你信我,不信我,都沒有差彆。我都必須要去給你弄解藥,而解藥的地方,必定已經是一場死局在等著我。”
蘇見雪搖頭,激動的說道:“這不可能,你不要再蠱惑我了。你再說這些,我立刻就走。”
陳遠馬上說道:“好,好,我不說了。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讓你痛苦的。”
這時候,辮子已經紮好了。
儘管這辮子有些鄉下大妞的味道,但在蘇見雪這裡,卻依然靈動,美麗。有種彆樣的風情。
陳遠心裡忍不住想,將來,誰有這個福氣,能做她的丈夫?
一想到這,他心裡也會有些抵觸。
當父親的,看女婿是永遠不會順眼的。
沈墨濃那邊派人送來了信件,都是陳遠編輯,沈墨濃那邊整理出來的。
裝訂成冊!
陳遠給了蘇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