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軒對櫻雪妃很是客氣尊敬,但也不多話,是個靦腆的少年。
姬文秀和櫻天正生的第一個女兒叫做櫻素,櫻素全程都沒怎麼說話,似乎覺得參加這樣的聚會頗為無聊。
這一日熱鬨喧嘩,擺酒都有二十餘桌。
吃酒之前,櫻天正帶領眾人以及櫻雪妃前往祠堂拜祭先祖,同時也拜祭櫻雪妃的父親櫻鴻。
吃過飯後,眾賓客各自閒聊,也有許多親戚上來關心櫻雪妃這些年如何,在審判院過的怎樣。
也有不少人八卦她和戰神司司長宗寒的關係。
“聽說你和宗寒是結拜的姐弟,如今他是戰神司司長,應該對你多有照顧,是吧?”一位遠房叔叔問櫻雪妃。
櫻雪妃覺得這樣的聚會讓她如坐針氈,但又不得不相陪。便也回答:“司長與我確有私交,不過也沒大家傳的那麼邪乎。”
小妹櫻寧看出櫻雪妃不願意疲於應付,因此找了個緣由,拖著櫻雪妃的手,帶她離開了正天殿的莊園。
出了莊園後,總算來到了一塊稍僻靜的後花園裡。
此時已經是午後,夕陽正在西下,但花園裡的花兒還是在爭相鬥豔。
櫻寧是個天真爛漫的姑娘,臉蛋兒紅撲撲的,身著綠裙,如個人間小精靈一般。她帶著一絲興奮,道:“大姐,我一直都想去原始學院讀書呢,聽說那裡麵有許多的好玩人兒以及事物。你見到過明知夏嗎?那位宗寒大人是不是真的很是英俊,聽說他的腦袋長得特彆大,所以才格外的聰明是不是?”
櫻雪妃對櫻寧這種自來熟是厭惡的,主要是她厭惡櫻天正,所以對櫻寧也沒有好感。當下淡淡道:“明知夏我見過,宗寒的腦袋也沒有特彆大,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說完便徑直離去,隻留下櫻寧呆在原地,一臉愕然。她自不明白,為什麼大姐對她這般冷淡,隻覺心中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櫻雪妃逃離了櫻寧,轉角來到一個人工湖泊前麵,她大口喘氣,覺得這城主府裡的一切都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半晌後,櫻雪妃去往天鴻殿。天鴻殿以前是她的家……按著記憶裡的方向,一路上不理那些過往的仆人,很快就來到了天鴻殿。
天鴻殿前的庭院荒草已由兩米之高,城主府裡到處都是鮮花盛開,但這天鴻殿卻是殘破無比。
櫻雪妃見此情狀,心酸難忍,淚水大顆大顆的朝下掉。
她身形一閃,虛空穿梭,直接進得天鴻殿裡麵。
殿中蛛網遍布,灰塵味兒撲鼻而來。
許多的陳設都還是她記憶裡的樣子,隻是都沾滿了蛛網和灰塵。
寢宮中,父親的照片還掛在正牆上。照片裡的父親溫和微笑……
她凝視父親的照片良久,悲慟之餘,一股子悲怒開始從心底蔓延出來。
這股悲怒漸漸發酵,最終難以抑製!
許久許久之後,櫻雪妃才將悲怒鎮壓到了心底。就在這天鴻殿裡坐了下去。
這一坐,就到了月上中天。
寒氣漸重,殿中有蟲鼠橫行,殿外荒草中也有蛇蟻爬動。
櫻雪妃虛空穿梭,離開了天鴻殿。接著又來到了正天殿前……
賓客皆已散去,正天殿內卻依然燈火輝煌。
守衛們都識得櫻雪妃,見到她便說主母一直在找她呢。
櫻雪妃便進了殿裡,又到寢宮處求見母親姬文秀。女仆上前將櫻雪妃請進了寢宮裡。
寢宮之中,燈光溫和。
姬文秀躺在單人軟塌上,兩名女仆正在為她按摩頭部。
櫻雪妃走上前來,眼神冷漠,也不說話,如見仇寇一般。姬文秀讓女仆們停止按摩,她坐了起來,看向櫻雪妃,冷冷道:“怎麼,現在入了審判院,已經不將我放在眼裡了?這麼多年來,你一封書信,一個電話都沒有。今日回來,又滿腹怨氣,我倒想問問你,是我們哪裡對不起你了?”
女仆們給櫻雪妃抬了一張椅子過來。
櫻雪妃落座之後,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肯定永遠都不會承認你做過的事情。隻是,你這樣質問我,真的讓我覺得無比惡心。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你也不用再說什麼,你演戲不嫌累,可我看的累。有些事情,你心裡明白,我心裡也明白。畢竟,誰都不是傻子。我今日回來,不是想聽你數落我的。白天,人前我給你留了麵子。現在,收起你那一套。而且,我明確的告訴你,不可能就這麼算了。所有的債,我都會一點一點討回來。”
姬文秀臉色微微一變,接而厲聲道:“你嘴裡都是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好好說說,是什麼債?是你欠我的債,還是我欠你的債?你這個小畜生,當初生你的時候,若是知道你這般忤逆,就該當場將你丟進水桶裡悶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