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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密不透風的房間裡,一個女孩正在埋頭縫娃娃。她的手指早已被血液染成紅色,但她仍然感覺不到痛苦。手上的娃娃詭異地笑著,頭發上粘著血塊。
大門依舊被敲著,女孩頓了頓,繼續低頭縫著娃娃的裙子,假裝聽不到。
“有人在嗎?請問1901房有人在家嗎?”
“我們是保安處的,請問可以開一下門嗎?”
敲門聲持續了五分鐘才停止,屋內的女孩鬆了一口氣。
然後,她又聽到了敲門聲。
不過……
這次敲的是她對麵的門。
季以樂有些沮喪,整整半小時,他在19樓整整敲了半小時的門,一個開門的都沒有。
明明!!明明就聽到房子裡麵有人的,他們就是不開。
季以樂肩膀都塌了,無力地和馮君安說,“這裡的居民,好不配合啊!”
馮君安嗬嗬笑著,安慰道,“安啦,習慣就好!很多人都不喜歡和我們政府部門打交道的,下次再上來就行。”
季以樂轉著手腕,按了電梯之後說,“隻能這樣了。”
這簡直就是出師未捷啊!
若是人人都像19樓這樣,這工作得多痛苦?
果然,基層不好做。
到18樓的時候,大概是他在19樓的努力感動了上天,1801房在他敲了一下門之後,就打開了門。
一個牛高馬大,凶神惡煞的壯漢,語氣不善地說,“一大早,敲敲敲,一直在敲門煩不煩啊!”
季以樂頓了頓,站在門前看著1801房的住戶不知所措。他很想說,他才剛敲。但很快,他就想到,大概,人家聽到了樓上的敲門聲。
非常善於自我檢討的季以樂,立刻尷尬地笑著。
馮君安連忙將季以樂扯到身後,語氣更加惡劣地說,“綜合科的,人口普查,趕緊登記身份信息。”
“你……!”壯漢被這言語刺激到,右手伸出來想要扯住馮君安的衣領,然後就看清楚了麵前的人,連忙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哦哦哦,是你,好的。”
態度為之變化,讓季以樂大開眼界。
季以樂瞪大眼睛,震驚地看向了馮君安。這住戶,看起來好怕馮哥啊!
這……難道說……
季以樂開始腦補了。
馮君安將季以樂手上的表格拿過去,然後遞給1801房的住戶說,“喏,填一下裡麵的信息。我記得你有身份證的,好好填一填。順便將你房裡麵的其他人都填進去,一個不漏。”
接近2米得壯漢聽話地點頭,季以樂沒看錯,壯漢碰到馮哥的手還抖了抖。
季以樂小心翼翼地問馮君安,“馮哥,他為什麼那麼怕你?”聲音非常的小,但1801房的住戶還是聽到了,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季以樂。
馮君安回過頭笑眯眯地看著季以樂,“哪裡怕我了,他是尊敬我而已!”然後他回過頭看向壯漢,“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壯漢連連點頭,一手拿著紙筆,另一隻手不斷地擦乾,“哈…哈哈哈!對!對的!對對對!”
季以樂撓了撓頭發,不是他胡說八道,這個住戶真的在哆嗦,腿抖得快要站不住了。
他就不懂,馮哥這麼陽光帥氣的人,有那麼可怕嗎?明明他教導自己的時候,是那麼輕鬆溫和還有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