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的看著手中的玻璃瓶,裡麵是九十九張用不同顏色的硬紙條疊的幸運星。
這是沈帆用整整一晚上的時間做出來的,當時他滿心歡喜的把玻璃瓶交到邊詩婷的手上,覺得這是他能想到的全天下最浪漫的事。
可事實是邊詩婷收到後放在了不見天日的抽屜中,後來搬家也沒能想起來有這個物件,最終被遺落在了不知道哪個廢品回收站中。
而由於沈帆對邊詩婷的態度大變,讓原世界的軌跡發生了改變,深夜悲傷的邊詩婷想起了這瓶幸運星,想起了這個在感情中極具代表意義的手工藝品。
她把玻璃瓶對著月光晃來晃去,原本讓她覺得無聊甚至庸俗的玻璃瓶在這一刻居然呈現出異樣的美感。
邊詩婷不得不承認,她已經想念沈帆了。
而這種想念在過去的陪伴中,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人總是在失去後才懂得珍惜,總是在被幸福包圍中不感到幸福。
她癡癡的看著玻璃瓶,卻隱約感覺到製作星星的紙條上似乎寫著什麼東西。
她連忙打開玻璃瓶,拿出一顆幸運星扯開,上麵的字體不算優美卻很工整,不難想象到寫字的人肯定是花了很大功夫的。
邊詩婷認得,這是沈帆的筆記。
而幸運星上赫然寫著一行小字:
我會喜歡邊詩婷很久很久。
怔怔的看著這行小字,邊詩婷的眼眶不由得模糊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收拾家務時突然發現很久以前買的彩票居然是中獎的,想要去兌獎時卻發現已經過期了。
很久這個詞聽起來就很久,久到我們常常忘了它也是有時間限製的。
......
次日,沈帆洗漱後便早早的來到了學校,準確的說是鄭偉民的辦公室前。
門是鎖著的,這代表鄭偉民還沒來到學校,可學生們都在上第一節課了。
“祖國的花朵兢兢業業,你個老小子卻在偷懶,要不是有求於你,我非得丈量一下我鞋底與你這老臉之間的比例不成......”
哐哐哐......身後傳來了鄭偉民獨有的沉重步調。
“鄭校長,可算是等到您了。”沈帆扭頭的同時已經換上了謙卑的笑容。
鄭偉民瞥了他一眼,朝著他點了點頭,態度竟出奇的平和:“進去說吧。”
沈帆心中一喜,暗道有戲,連忙屁顛屁顛的跟在身後。
二人一前一後的進了辦公室,沈帆識趣的關上門,剛準備端著洗臉盆去打水,卻被鄭偉民給攔了下來:“你先過來,我有事要問你。”
沈帆不動聲色的走上前,“怎麼了鄭副校長?”
鄭偉民斟酌了幾秒,道:“你之前說的那南方的工廠......”
“是公司,”沈帆糾正道。
鄭偉民淡淡的道:“你把我當涉世未深的小孩?到底是公司還是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