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的出來,你並沒有多怨恨我。”
“第一次見麵,你甚至沒認出我。”
“可見我在你心裡並不占重。”
“既如此,為何要避我如蛇蠍。”茅文蘊微蹙眉。
李易轉過身,走向茅文蘊,那迫人的氣勢,讓茅文蘊不自禁後退一步。
李易揚起嘴角,貼在茅文蘊耳邊,低低出聲,“是不嫌惡,但,更不願親近。”
“我也曾滿心歡喜期待過。”
李易目光看向雨幕,“靖安侯府慘遭陷害,滿門被屠,那種情況,茅家悔婚,再正常不過。”
“可明白歸明白,心裡終歸不舒服。”
“茅文蘊,你我之間,就應該離的遠遠的。”
“不是嗎?”
李易直視茅文蘊的眸子,透著冷漠。
茅文蘊捏了捏傘,越過李易就要出亭子,便是走,也該她走。
“等雨停吧。”
“就你現在這樣,再淋成落湯雞,茅群勢必要找上我。”
“流言可畏,茅二小姐,你還嫌我身上的臟水不夠多嗎?”李易語氣淡漠。
茅文蘊抿唇,兩人靜站著,誰也不再開口。
雷聲轟鳴,風大了起來。
看著茅文蘊被雨水濺到的裙擺,李易皺眉,剛要開口讓她往裡點,就見茅文蘊跑了出去。
李易眨了眨眼,對茅文蘊,他了解不多,不知道這姑娘心理承受能力如何。
所以李易說話儘量不那麼刻薄,畢竟,這是個經曆過汙言穢語謾罵的人,要說狠了,突然想不開,來一個奔跑跳湖……
大冷天的,他還得撈人。
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嘛。
看茅文蘊不是往湖邊跑,李易微鬆口氣。
剛準備收回視線,就見茅文蘊又摔了。
李易撫了撫額,邁步出了亭子。
那邊,茅文蘊已經爬了起來,不顧滿身的汙垢,就要繼續往前跑。
李易攔住她,“行了,回去,彆整的受了壓迫一樣。”
茅文蘊搖頭,“我得往東邊去看看。”
“今日的雨過大了,又下了這麼長時間,那邊山體,怕是要塌。”
話說完,茅文蘊拎起裙擺,就往前跑。
李易看著雨水中的血跡,皺起了眉頭,下雨之後,道路無比泥濘,地麵上細石又多,重摔下去,皮肉傷可不是好受的。
追上茅文蘊,李易直接把人扛了起來。
“就你這走三步摔兩步的,死在路上,彆人不定以為是我乾的。”
“今兒出門,怪我沒看黃曆!”
“指路!”
李易抹了把雨水。
茅文蘊短暫的驚慌後,給李易指了指方向。
眼下不是顧忌男女之彆的時候。
即便扛著人,李易的速度,也比茅文蘊快。
迄山山腳下住了數十戶人家,茅文蘊在之前就讓人勸過,甚至請他們去自家田莊乾活。
但住了幾十年的房子,哪裡是說舍就能舍的。
青壯為了活計,倒是走了,但老人孩子,都守著。
“彆在屋裡待了,都趕緊離開!”
到了地方,茅文蘊在李易放下自己後,急聲喊道。
奈何她現在形容狼狽,眾人都莫名的看著她,以為是哪裡來的瘋子。
“姑娘,你家在哪?快先跟我去把衣裳換了,這都濕成這樣了,大冷天的發熱,可是了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