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前輩,晚輩蘇閒,蘇紀之子,荀神醫說,你能解子母蠱,特來求醫!還望一見!”
每隔五分鐘,李易就朝裡麵喊。
不管他聲音怎麼大,裡頭始終沒動靜。
李易嗓子乾啞,卻不肯停。
第四十三次,門開了,一個須發斑白的枯瘦老頭走出來,他眼神犀利,盯著李易打量,隨後目光落在蕭清月身上。
走了兩步,枯瘦老頭抓起蕭清月的手,手指往上移了三寸,狠狠一按。
蕭清月麵色頓時一變,痛哼出聲。
李易下意識伸手,把人護進懷裡。
“求前輩幫我娘子解了這蠱,任何要求,晚輩都答應。”李易躬下身,朝袁晁行禮。
“是嘛?”袁晁掀起眼皮,“你能走到這,可見荀修給了你解瘴氣的藥丸,這樣,你脫了衣物,赤身去采冰草,能采回來,我便幫她解蠱。”
“此話當真?”李易定定看著袁晁。
“需在太陽落山前。”
“不要!”蕭清月拉住李易,滿臉慌亂,急聲道:“我們回去,不解了。”
話剛落,蕭清月吐出口黑血。
“清月!”李易瞳孔猛縮,看向袁晁。
“小小發作了一下而已,她身上的不是真正的子母蠱,再耽擱下去,神仙難救。”袁晁淡淡開口。
“清月,你等我回來。”李易抽出被蕭清月緊抓的手,“荀叔說,袁前輩欠蘇家一個人情,他不會逼我去死的。”
李易解開腰帶,將身上的衣物脫了個乾淨,僅剩個兜襠褲。
“彆去!”
蕭清月試圖抓住李易,但剛邁開腳步,人就摔在地上。
李易看了看頭頂上的太陽,不敢回頭,衝進了密林。
“你回來!”蕭清月壓著喉嚨裡的腥甜,朝李易喊。
冬日嚴寒,他解了衣物,不消一會,就會把瘴氣吸入體內,再強的體魄,也扛不住。
“我不解了,你讓他回來。”蕭清月抓住袁晁的下擺,語氣裡滿是祈求。
袁晁收回視線,拿出銀針,刺進蕭清月中指指尖,輕顫了三下,他把針拔出來。
“他隻要不猶豫,意誌堅定,就能回來。”
“要膽怯後悔了,那死了就死了。”
袁晁說完,轉身往裡走。
“彆去添亂,你的身體,走不了百步,強行去找他,死在路上也怪不得我。”
進門的一瞬,袁晁轉頭道。
蕭清月掙紮著起身,怒目看袁晁,“你可以不解,為何要置他於險境!”
“不是他說,任何要求都答應?”袁晁回過身,似是有了談話的興致。
“我同你說個故事。”袁晁噙起笑意,臉上的褶皺柔和了不少,“我年輕時,喜歡遊曆,走了許多地方,後來,遇見個姑娘,她長的不算特彆美,但我就是移不開眼。”
“那一刻,我有了定下來的念頭。”
“因著家世不錯,我娶她沒遇上什麼阻力。”
“婚後那段時間,十分美好。”說到這,袁晁的眸子迷離,隨後染了怒意,“可惜我這個人不知好歹,嫌一個地方待著無趣,非要她陪我出去看看。”
袁晁麵目猙獰起來,眼裡溢滿憤恨,他狠狠抓繞自己,大聲質問,“為什麼要出去,為什麼就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