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希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畢竟,對於一般人來說,精神啊靈魂啊之類的領域,都太神秘了,通常都是不出問題還好,一旦出問題了,就沒有小問題!
而且,戴蒙是什麼人啊?!
阿希心裡麵還是很有逼數的,他並不認為,自己值得對方小心翼翼地對待。
當然,看在Giotto的麵子上,對方肯定不至於故意害他,但要說對方在教學的時候會有多麼謹小慎微,那就太高看自己了。
所以,對於Giotto發布的這個任務,阿希的第一反應就是想拒絕。
——他又沒有自虐的愛好。
但最終,他還是沒有那麼做。
Giotto也是一番好意。
藝多不壓身,後麵又確實有這方麵的劇情,提前學了沒壞處,再說了,拋開性格不提,戴蒙在精神力方麵的造詣確實是不差的,有Giotto在,他下手再沒分寸,也不會給阿希造成難以挽回的傷害,而有了這個大前提在,剩下的,無非就是被對方折騰得狠一點而已,忍忍也就過去了。
……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
阿希開始了和戴蒙互相傷害的日子。
當然,這個互相傷害,隻是戴蒙單方麵的想法。
站在阿希的角度,他可不覺得自己有傷害到戴蒙,他就隻差被對方玩死了好嗎?!
戴蒙下手是有分寸。
可他同時也是個大毒舌啊!
簡而言之,他帶給阿希的,是名副其實的精神傷害加“精神傷害”,兩者疊加到一起,簡直了!
而他?
嗬嗬,他哪裡有傷害到過戴蒙?!
他倒是想來著。
然而……
唉,不提也罷!
阿希表示,這幾天下來,他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碰到過就被虐成了死狗,再說了,對方眼下是靈魂狀態,他也沒有傷害靈魂的方法啊?!
——他甚至連克扣一下Giotto的附身時長,或者推遲一下對方出來的時間都沒有!
想到這裡,阿希就忍不住暗恨自己太有原則。
嗚嗚嗚,天底下還有比他更好的宿主嗎?!
都被戴蒙欺負成這樣了,都沒扣他的“工資”,也沒遷怒“罪魁禍首”的Giotto,呃,這算不算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可戴蒙卻並不這麼想。
他有理由懷疑,Giotto給自己找了這麼個學生——嗯,姑且算是學生吧——是在故意折騰自己。
Giotto,你變了!
一百多年不見,你竟然變得如此陰險?!
他就沒見過悟性這麼差的學生!
——咳咳,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他本來就沒帶過彆的學生==
但這個不重要。
重要的是——
戴蒙按了按突突直跳地太陽穴,感覺自己早晚要被氣死,不對,他已經死了,那就是被氣活過來,“你的腦子是早上起來的時候落在床上了嗎?!還是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進水了忘記控乾?!抑或者是裡麵裝得乾脆就都是豆腐渣?!連自己家是什麼樣都不清楚,我不過就是改變了一麵牆的寬度,你竟然都能一頭撞上去,我也真是服了!”
阿希很委屈。
他一邊用雞蛋滾著額頭上的大包,一邊辯解,“正常人誰會去記家裡麵牆壁的尺寸啊?!分明是你故意玩我!”
咳,這裡插一句題外話——
阿希想吐槽這個問題很久了,那些筆被移動了一厘米,文件放置的角度不對,衣服上的褶皺發生變化,都能一眼看出來的人,確定自己不是神經質嗎?!
正常人誰會去觀察這些啊?!
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那你不會努力不讓我玩到嗎?!”
戴蒙強忍住咆哮的衝動,淡定,淡定,他是貴族,他是彭格列霧守,他有好幾噸重的偶像包袱,他不能在Giotto麵前失態,“看看這都幾天了,還停留在第一階段,你就不能稍微有一點長進嗎?!哪怕一點?!”
他錯了!
他之前怎麼會覺得庫洛姆那個霧守不合格呢,跟眼前這貨一比,那個小姑娘簡直不能更天才了啊!
(庫洛姆:………………)
“我怎麼沒有長進了?!”
阿希表示不服,“至少我這兩天沒有再把糖當成鹽,沒有再把牙膏當成洗麵奶,也沒有再把水管當成毒蛇了吧?!”
——戴蒙這兩天就是這麼坑他的!
“你還挺得意?!”
戴蒙深吸一口氣,暗自念叨了好幾聲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才繼續道,“就這麼簡單地障眼法,也能花好幾天適應,你也真是個人才啊!”
“謝謝誇獎。”阿希翻了個白眼,裝作沒聽懂他的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