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凝:一時不知道哪邊是重點。
“好。”她答道。
既然有此前因,她便沒必要再以身犯險。縱使想打聽,也會選擇其他方式。
雖然沒去成餘鬆茶樓,找間其他茶樓坐坐也是一樣的。
現在的這間茶樓雖然沒有餘鬆茶樓人多,但一樓入目可見的位置也是坐滿了人。
兩人一進入店內,店小二便主動上前接待,將兩人引至樓上裝潢得當的靠窗雅間。
窗外便是街道,遍地都是小商小販。
“說來好像很多人都在這條街行商。”鐘凝若有所思,想到顏子瑾之前提過的一句話,“顏公子的鋪子是不是也在這條街?”
“嗯。”俞佳寅飲了一口剛端上的茶水,“這間茶樓就是他的。”
“哎——”鐘凝是真的驚訝了。
沒想到這麼巧,今日剛提完便在幾個時辰後坐在他的鋪子裡。
她本來想著隨便找一家,便選了距離餘鬆茶樓不遠的鋪子,從這個位置若是視力好,甚至能看清一點餘鬆茶樓大堂的景況。
同樣,若是有心注意對麵也能看見他們。
一刻不休地處理了半天公務,白嘉言合上書卷,有些疲憊地捏了捏鼻梁。
儘管俞相國搶先一步將穎川地方官帶走,但幸好他們的人封口及時,儘管已經被叛徒泄露了一些消息但沒被對方抓到重要把柄,現在隻需要把剩下的小尾巴清掃乾淨。
想到叛徒,白嘉言眼底猩色一閃而過。
已死的穎川地方官無需再提,那些還活著的喜歡見風使舵的朝廷官員,狗鼻子都沒他們靈敏。一嗅到皇帝隱隱有偏向相國的苗頭,他們嘴上說著忠於東廠,實際跑得比兔子還快,但麵上又表現的畏懼他不敢翻臉。
實在是可笑之至!
白嘉言覺得反胃,表情變得很難看。
他突然很想見到紅色,隻有像血一樣的顏色能夠令他平靜。因為隻有見了血,那些該死的、活著就是來惡心他的人,才能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裡,保持他眼前的清淨。
東廠失勢隻是暫時的,他不會讓這種情況維持太久。即便小皇帝不偏向他又有何關係?在經曆年少的痛苦,好不容易才在精心籌謀下穿過腥風血雨爬上廠督的位置,他早已認清這個世界的眷顧從不會落在他身上。
在東廠徹底被瓦解前,必須另尋出路。
白嘉言麵色沉鬱的如同融入了墨。
他突然從桌上擺著的幾十個文卷中取出一卷,看著鮮紅的落章,陷入久久的思索。
“廠督!”
門被推開,一個人風風火火地闖進來。
看清來人是梁丘伊,白嘉言這才放下警惕,把下意識掏出的帶毒匕首藏回袖子裡。
“你猜我剛剛在街上看見了誰?!”
他不自覺表情扭曲起來,語含興奮。
看的白嘉言著實覺得對方病的不輕,懶得搭理他。
梁丘伊也猜到白嘉言不會接他的話,自顧自地就往下說:“是俞佳寅!”
白嘉言一頓,重複一遍:“俞佳寅?”
他出現在街上?
按照他對他的了解,俞佳寅最常呆的地方便是宅在家陪他夫人,即便出門也是乘坐馬車,但被簾子擋了梁丘伊應該看不見啊。
白嘉言道:“他在乾嘛?”
梁丘伊道:“在逛街。”
白嘉言:“?”
梁丘伊大概是瞎了。
白嘉言很冷靜,走到窗邊吹吹風透一下氣。差點被他騙到,不想再聽他胡言亂語。
“真的!我說的是真的!”見白嘉言不信,梁丘伊一臉著急地解釋道,“我看見他正在陪一個女子逛街,那女子應該是他在外麵養的人!”
白嘉言終於忍不住,給他遞了一個是不是有病的眼神。
朝堂裡除了新上任的官員,誰不知道俞佳寅當初為了迎娶鐘凝花了多大的心思……
見私底下跟相府協商不成,百官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當庭向先皇請求為自家女兒賜婚,明示的很清楚,夫婿的唯一候選人就是俞佳寅。先皇思考後覺得他年紀也到了是該婚配,便選了一家的女兒想要為其賜婚。
俞佳寅麵對重重壓力,甚至敢當麵駁了先皇的臉麵,隻為了拒絕強求的婚配。不過讓人大跌眼鏡的是,他轉而為自己賜婚,對象也是鐘大將軍待字閨中的女兒——鐘凝。
本事不關己的鐘大將軍:“……”
現在朝為官的鐘凝兄長:“……”
先皇瞪著底下那倔強的身影,氣笑了。
“愛卿當朝讓朕下不來台,不怕朕降罪還敢另提要求?真是好大的膽子!”
先皇怒發衝冠,嚇得百官立即跪下。
朝中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