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想,上位竟是給了他個伯爵!”
說到這,李善長再也壓製不住心中喜悅,暢快的大笑出聲。
“伯爵,哈哈,伯爵!”
“我猜劉伯溫此刻,一定哭笑不得,想要拒絕這個伯爵,卻又怕觸怒上位!”
“這下,東南那群官員可以徹底死心了。”
“功勞最大的劉伯溫,不過獲個伯爵。”
“宋濂,汪廣洋之流,還能反了天不成?”
看著李善長頗為自得的模樣,胡惟庸也是適時送上一記馬屁。
“恭喜恩相!賀喜恩相!”
“嗬嗬。”
拍了拍胡惟庸的手臂,李善長輕笑著感慨道。
“上位還是個念舊的人啊。”
“沒忘了我們這群淮西的老兄弟。”
“罷了,劉伯溫不足為慮,你來看看這個。”
說著,李善長便將一封奏疏,緩緩推到胡惟庸麵前。
略帶好奇的將奏疏拿起,胡惟庸看了兩眼,便勃然變色,驚呼道!
“上位要讓季秋那小子,去福建勸降陳友定?”
“這...上位怎麼會同意的?”
事實上,李善長也對這件事,感到頗為費解。
滿朝上下,誰若是得到了遊說福建的差事,估計當場就得上吊一死了之,還能落個全屍。
若非福建地勢險惡,幾個大城市還都坐落於沿海平地,無天險可守。
在淮西將領的眼中,陳友定治理的福建,威脅性要遠遠大於苟延殘喘的北元。
片刻後,胡惟庸忽然興奮起來,朝著李善長激動道。
“恩相,這定是劉伯溫的主意!”
“不如...”
讓胡惟庸失望了,這一次,李善長表現的明顯沒之前熱絡。
“不要自作聰明。”
“上次的事,季秋最多也就是被上位責怪一番,受點皮肉之苦。”
“可這次出使閩南,誰也不知道季秋能不能活著回來。”
“倘若季秋有個好歹,上位自然會遷怒於劉伯溫,無需我們插手。”
說到這,李善長掉頭看向胡惟庸,用略帶訓斥的口吻,嚴肅道。
“在上位身邊做事,要有分寸。”
“記住這一點,不然你說不上什麼時候,就會把命丟了。”
胡惟庸誠惶誠恐,謙卑道。
“學生謹記。”
而另一邊,湯和看著麵前怒氣衝衝的徐達和常遇春,一臉苦笑。
“老湯,你這麼整就沒意思了!”
“俺知道你心裡有氣,可你也不能讓季秋那小子去福建呐?”
“這小子雖然懶了點,虎了點,平時也沒得罪過你,還一口一個伯伯的叫著吧?”
“你咋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往火坑裡跳呢?”
常遇春是個急性子,直接火急火燎的向湯和發難。
至於徐達,雖然沒有開口,但同樣略帶怪罪的看著湯和。
“跟我吵吵什麼!”
“這事跟我沒關係,是上位的意思!”
“放屁!”
常遇春一瞪眼睛,銅鈴大的眼珠子看起來格外瘮人。
被常遇春一罵,心中本就鬱悶的湯和頓時就急了!
“常大眼,你他娘的罵誰!”
“罵你個沒有人情味的東西!”
好好好!
湯和也不廢話,一拳對著常遇春身上就招呼過去了!
“你還敢動手?”
冷哼一聲,常遇春閃過湯和勢大力沉的一拳,馬上就還以顏色。
堂堂的軍中勳貴,沙場宿將,此刻就像兩個慪氣的孩童般,纏鬥在一起。
偌大的湯府內,瞬間亂作一團。
而無形之中,攪動風雲的季秋,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抄手站在劉府門口,對著滿臉期待的劉璉樂嗬嗬的開口道。
“大侄兒!收拾收拾東西!”
“叔父帶你去見見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