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季秋靠著遠勝過福州城牆的臉皮,成功化解了危局。
劉璉不好說,他和崔興此刻肯定沒命在了。
而一會的宴席,想來也必定是凶險無比的鴻門宴。
季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血濺當場。
也難怪朱元璋不同意季秋出閩,朝中大臣也都不認為季秋能勸降陳友定。
陳友定效忠元廷意誌之堅定,抵抗西吳到底之決心,在剛剛已經展現的淋漓儘致了。
單騎平閩南,聽起來固然是個足以載入史冊的壯舉。
可對象若是變成了陳友定,普天之下,沒人敢奢望能完成這個目標。
除了季秋。
突然!隻見季秋猛地起身,臉上滿是後世成功學大師標誌性的狂熱笑容!
是時候給古人來上一點小小的思()維(xiao)震撼了!
“總旗,福建的人過來了。”
“說是備好了酒席,請我們過去。”
隻聽“吱嘎”一聲,季秋推門而去,臉上的表情深不可測,如海似淵。
崔興怔怔的看著熟悉的季秋,忽然感覺此刻的他,格外陌生。
“走吧。”
可能是看在禮物的份上,陳友定對待季秋還算熱情,親自在門口等著季秋過來。
在酒席的座次上,陳友定也沒搞什麼花樣,季秋和劉璉相對而坐,各居首位。
眾人落座完畢,陳友定正欲開口,就看到季秋已經遙舉酒杯,朗聲道。
“侄子仰慕叔父久矣。”
“今日終於得見叔父!”
“叔父,我先乾為敬!”
福建的官員們都愣住了,心說這小子難道真是個愣頭青?
陳友定這個主人還沒說話,你怎麼就乾上了?
季秋也不管那些繁文縟節,一杯敬完再來一杯,總之就一個目標。
先把陳友定灌迷糊!
季式成功學守則第一條:忽悠...幫助人拓展思維之前,得先想辦法讓對方失去理智思考的能力。
在季秋刻意的引導下,酒席很快就跑偏了,也沒什麼歌舞助興的環節,反正就是一個字。
喝!
半晌過後,陳友定終於臉色泛紅,似有醉意。
看著依舊在敬自己酒的季秋,陳友定歎了口氣,轉而看向了劉璉。
“青田公可還安好?”
自打酒席開始,劉璉一直都在縮著腦袋當鵪鶉。
見陳友定忽然問到了自己,劉璉虎軀一震,支支吾吾的開口道。
“叔爺...家父一切都好...”
在醉意的加持下,陳友定沒注意到劉璉哄堂大孝的稱呼,反而將杯中酒一飲而儘,痛惜道。
“青田公!可惜!”
“若青田公的主張能被采納,局勢怎會糜爛到如此程度!”
沒錯,在陳友定的眼中,目前元朝的局勢,僅僅是糜爛。
朱元璋聲勢雖大,可不過占據東南一隅,長江以北,乃至於福建,雲南,四川等地,依舊在元廷的掌握中。
“得中原者得天下”的概念,這個時期依舊是深入人心的。
更重要的是,縱觀曆史,自南向北,鯨吞天下者,尚無一例成功。
陳友定之所以這麼堅定,也和這方麵的因素有關。
見陳友定終於主動打開了話匣子,季秋知道。
到他表演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