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侍衛、太監、宮女眾多,看到人有什麼稀奇?
李裳容正在說教,被眉千笑忽然扯著嗓子亂叫一聲嚇了一跳,怒火又蹭蹭蹭燒起來。
氣急敗壞冷著臉準備不再搭理這貨的時候,順眼看去,卻真發現那邊有一氣宇軒昂之人華服貴氣,在幾位侍衛的擁簇下款款而行。
意外了一下,李裳容連忙恭敬地喚道:“皇兄!”
“哦?”那人停足眺望,看清是李裳容後露出爽快的笑容熱情地走過來,“裳容,今日你怎麼穿成這樣?又偷跑出宮了?”
“我這哪是又……”李裳容在皇宮內遵紀守法是出了名的,被調皮的皇妹這麼禍害了一次,多年累積下來的名聲都搞錯,誰人見到她都覺得她又偷溜出宮玩,心情十分鬱悶,“今天我去拱衛司收拾大家的衣物,順道把這位錦衣衛喚入宮,父皇要見他。”
“哦,原來如此。”那人聞言朝眉千笑看過來。
眉千笑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已是個當代少見的高個子,這麼一平視兩人身高竟然相差無幾,心中暗歎這位年輕帥哥身材挺不錯嘛。
不過眉千笑心中納悶了一下,他也就隨便扯開話題一下,沒想到亂指一通就指了個大人物。然後默不作聲把自己當透明人,卻被李裳容拿出來介紹,這下想當不知道都不行,迫不得已還得行禮,多累人啊。哥區區一個小錦衣衛,李裳容你就甭給他介紹哇!
“草民見過皇太子殿下!”
李裳容都喊“皇兄”了,眉千笑還能不知道對方是誰嗎?
如今唯一的皇子李天翰啊!
而且在前幾天大年初一,朝廷頒布了特大號喜訊,立李天翰為太子。
人家就一個崽了,就算太後和皇後還在蓮花山上避洪沒回來的時候皇上乾脆利落地把他立為太子也沒什麼問題。而且避開了剛喪子的皇後的心情,一舉兩得。
“誒,免禮免禮。”
李天翰連忙伸手托住眉千笑的肩膀不讓他下跪。眉千笑本來就打算非常敷衍地半跪行禮,軟塌塌的身子被李天翰的手托住立刻就跪不下去了。
手掌傳來的力勁不錯,感覺內功也有成,為人還挺正派熱情,確實比李建弼那貨強多了……眉千笑腦間想著,半推半就被李天翰扶了起來。
他這才正臉打量李天翰。
彆說,李天翰這濃眉大眼寬高身材,居然和他爸有七八分相似,長相挺酷帥的,難怪一旁路過的宮女不時都會臉紅羞澀偷看他幾眼。
這是眉千笑有印象以來第一次見到李天翰。
雖說之前他以月的身份趕去了茶商會,但來到小巷口的時候,李天翰和李建弼都倒在血泊之中,他一個魔教中人不好靠近以免蛟龍還得防備他彆有所圖,分心導致耽誤救人時間,所以他沒看到正臉就走了。
今日第一次和李天翰打照麵,這模樣卻隱隱有股陌生的熟悉感,好像不知道在哪見過。
眉千笑想了半天沒記起來,也就作罷了。
“這副好身板,一看便是應當為國效力好男兒,怎麼謙稱草民?”
李天翰麵帶欣賞地拍了拍眉千笑的肩膀,他自己也是這般類似的身材,自然知道得天獨厚一表人才,不說披盔戴甲,就是穿著這身飛魚服就已有良將之範,這位錦衣衛怎會沒有官職?
眉千笑倒是覺得自己沒自謙,他雖然是錦衣衛,但真的沒有官職,謙稱草民也沒錯。普通錦衣衛雖然有時權利甚至大於普通官員,但卻是沒有官品的,和個小捕快差不多。沒辦法,三司公門都是獨立於朝廷之外的實權部門,對官品並不怎麼看重,更多時候把官品當做立功後的賞賜賜予,不影響工作和實權。沒立過大功沒獲過賞賜的,也就沒有品級了。
“不對,你有啊。”李裳容忽然想到了什麼,提點眉千笑道,“之前夢瑤姐當指揮使的時候給你評了官職你忘了嗎?次譯官啊……”
啊啊啊啊啊!你閉嘴!這是哥一輩子的汙點!!譯官也就算了,誰他喵要當次譯官啊!
李天翰茫然吃驚:“次譯官??我朝有這個官職嗎,我怎麼沒聽說過???”
你也閉嘴,作為太子去糾結民生大事,糾結哥是什麼官搞毛啊!
再討論哥一拳把你們兩兄妹揍飛去對麵禦花園你們信不信!
“好吧,是我錯了!下官眉千笑,見過皇太子殿下!”眉千笑幾乎是麵容猙獰地重新自我介紹一遍。
“原來你就是眉千笑,之前我去探望李夢瑤的時候她和我提過你,看來你深得李夢瑤信任啊。繼續努力,肯定能在拱衛司內發光發熱。”
李天翰沒有太子的架子,親切地和眉千笑這個芝麻綠豆點大小的官寒暄了幾句才回頭和李裳容說話:“你們去見父皇吧,他正在書房,我剛從那出來。”
“皇兄又去父皇那學習為政之道了?皇兄,你背上的傷還沒全部痊愈,如此勞累恐累壞身子。”李裳容關心道。
“哈哈哈,裳容放心,好得七七八八了。今日為兄去禦書房是父皇召見,說要一見為兄之前提過救了我一命的近侍。”
李天翰指了指身後不遠一直安安靜靜的戴著皂紗鬥笠的人,介紹道:“這位便是我的近侍,飛鷹堡堡主夜鷹。”
那人聽主子介紹自己,不驚不乍地抬手行禮,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