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雨從八歲起拿劍就不會抖的手,此時竟隨著血流如注微微顫抖。眼中隻有那貫穿的長劍和肩膀,甚至都忘了從二樓窗台翻了出去的太子死活。
月苦笑一聲,他何止沒閃,他甚至怕護體罡氣反震山林夕雨,把內力全收了,這才讓肩膀和豆腐塊一樣順溜。
“這一劍就當還你當年換血的救命之恩。”月歎了口氣道。
“當年換血救你你也沒欠我的,是你從賊手救下我,不管那是不是你自導自演所為,賬麵當欠。”
“那次的賬你入墨家地牢救我時就還了……”好尷尬,他忽然憶起當時還要當人家的眼睛那麼中二的發言,頓時猶如無數蚯蚓在體內到處鑽般難受。
“地牢救你之後,還是你把我帶回懷濟堂,否則我也該命隕墨家莊的爆炸之中,這一命也互不相欠。”
兩人沒發現糾結於故往剪不斷理還亂的過去情節中,不知不覺猶如拌嘴的兩口,你一言我一語……
但此時總歸隻是過眼雲煙美夢一場,夢還是要醒的。
“那就當今日我壞你大婚的仇,我還上了。”
“好……從今開始,你我恩怨兩清。”重提大婚林夕雨才回過神來她準新郎剛才被扔了出去,神情漸冷。
恩怨兩清……這話比這一刺還要讓月傷痛。
“刺得好!來人,抓刺客!”窗台那頭太子忽然又從地下蹦了上來,翻過玉欄杆落地,見到林夕雨一劍把月洞穿還以為林夕雨已經製服了對方。
“殿下你沒事就好!”
林夕雨看到太子安然無恙這才稍稍安心,抽劍要過去為太子檢查傷勢。若太子沒受什麼傷,月立刻道歉滾蛋,朝廷和魔教之間應該還有回旋的餘地。
月當知太子是皇上唯一繼承人,就算他今謀反失敗,皇上也一定不會殺他。就算要殺他,這屠刀也絕不可能由他下手,所以他剛才隻是嫌他煩扔出去罷了,沒想要他命。
殺不殺太子不由他了算,但是林夕雨不可被蒙蔽了雙眼嫁給這種貨色!
月抬手抓住白羽劍鋒,林夕雨這一抽劍竟紋絲不動!偏偏劍又穿在月的肉上,她內力不忍用上!
“你好好聽我,他大仁大義的嘴臉全是他裝出來的!他皇弟是他設計殺害,並且蓄謀已久在今日謀朝篡位!你若和他成了婚,林家就成了反賊,你也嫁了一個你覺得不可能瞧得起的卑鄙人!”月抓緊林夕雨抽劍不離的機會繼續勸道。
“他胡!我認出你了,你這笑麵邪王的麵具,定是臭名遠播的魔教信任教主無疑了!夕雨你要信這魔教教主的話而不信我?”太子怒道。
“你若不信,馬上可去宴席一看究竟。我擅闖皇宮,至於隻是開你一個玩笑讓你白跑一趟保和殿那麼無聊嗎?”月也道。
林夕雨左右相顧,卻是有那麼一刹遲疑……她竟然無法無視這魔教狡徒的狂言,想去印證一番。畢竟他八年都未敢出現在她麵前,如今怎可能隻是為了上來開一個如此無聊的玩笑而大鬨她婚禮?
“唉……夠了。”忽然一聲長歎從窗台傳來,“事已至此,李翰你還指望能瞞得住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