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海域一處孤島。
幾個黑衣人將幾艘裝著古怪工術劃漿設備的小舟拖上了島嶼,塞入一處洞穴,二話不說找來乾草乾柴,點燃火引子將其燒毀。煙霧不小,但多困在洞穴中漫漫溢出,沒升起醒眼煙霧。
隨後一行人快速轉移到孤島另一邊海岸,那裡早早準備好了大船。大船裝著大量絲綢和茶葉,且有通關商貿的文印。幾個蒙麵人商船後飛快換下黑衣裝在放有石頭的布袋沉入海裡,裝成普通商人和水手,駕船遠去。
一番細膩的反追蹤操作後,再無半點可疑蹤跡留下。
冥塵和傀儡沒有換下黑衣蒙麵,他們藏入大船內裡極難發現的一處暗格之中。
他們無比謹慎,寧可冒被追來的水師發現的風險,也不願在其他人麵前露出自己的真容。
來到安全之地,兩人話都不必多說,十分默契。
冥塵掏出一顆解藥塞入嘴中,傀儡來到他身後單掌摁在他背後,運功逼入。
一盞茶的功夫後,冥塵身側衣服上的好似燒焦一般的破洞之下,腐爛的皮膚湧出黑血,傀儡見狀才收功退開。退開沒一會,他也噴了一口血,疲倦地倒在角落喘粗氣。
冥塵身上的傷乃使用毒丸偷襲未果,被蛟龍用真氣推回所染上。這種毒腐蝕性很強,可從人體外部腐蝕肉體侵入,好在冥塵有解藥,保得住性命。
但他為了借蛟龍真氣助力橫飛出去,沒出手抵抗那波衝擊,被蛟龍磅礴真氣轟出了內傷,暫時無力運功讓藥效快速發揮。如果沒有傀儡運功相助,再遲一些他中毒那半邊身子的手可能就廢了。
傀儡運功助冥塵也已是拚了老命。以他現在的武功水平,就算有魔刀相助也很難和蛟龍抗衡。剛才和蛟龍對攻一百多招,已是催儘內力勉強為之,自身也遭到不輕的內傷。
所以勉強幫冥塵驅毒後,立馬吐血,頹靡不堪,急需休息。
看著冥塵找來小刀,從剛才搶來玩剩的兩顆子彈整出火藥,點燃火藥給小刀消毒後,痛快地把身上腐爛掉的皮肉割下來,鮮血直流,傀儡忍不住失聲大笑。
“閉嘴,萬一水上巡邏就到了附近,我們這裡就暴露了。”冥塵渾身痛得都是冷汗,但依然冷靜無比,冷聲道。
“看看我們,何時如此落魄過?所以不禁好笑,老大你諒解諒解。”傀儡搖了搖頭,強忍笑意,把魔刀拔了出來,朝冥塵揮去。
冥塵麵對揮來的魔刀眼睛都不眨,隻是淡淡地道:“彆胡鬨。”
沒有任何防護的舉動,可見他對傀儡信任之高。
“不是胡鬨。”魔刀揮來勁力不差,但精準地停在冥塵肩膀最大一處傷口的皮膚外,盛著冥塵留下的鮮血,血落在魔刀之上,慢慢就不見了,而雪白刀鋒上散發的陰曆之氣又重了幾分,“老大你也是個大高手,這血彆浪費。”
雖然傀儡沒注入內力,但魔刀刀鋒上的陰曆依然讓冥塵覺得不舒服,好似對他的血肉充滿了渴望。
殺戮之氣,實在太重。
“我們對蛟龍的情報太少,今日一鬥,我敢肯定他比天厝還要強不少。要不是賠上在水鬼隊裡頭暗藏多年的死士,我們絕難生還。”冥塵割掉被毒腐爛的肉,找出藥膏糊上綁上布條,頓時一陣草藥清香遮蓋住爛肉腐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