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江東文學泰鬥氣跑,將茶百戲大師氣倒……所以這就是你莫名其妙跑到我這的理由?!”
高雅豪華的一處書房內,一位衣著華袍器宇軒昂的男子拍了拍桌子,強忍怒意下俊臉都開始扭曲。
“彆急啊老哥……”
“誰是你老哥!”男子飛快打斷這親昵的叫喚,萬一被傳出去還以為自己和這人很親!
“怎麼不是了,咱麼可是互吃過瓜子的情誼……一起站過隊,一起打過架,想想那時,我們意氣風發,為朝廷出生入死,我喊你小逸子,你喊我英俊哥……”
“誰他喵喊過你英俊哥?!瓜子你是吃過我的,我沒吃過你的!你還好意思提那時?就是你坑的我上去打架!再說你他喵有上場打嗎!不都你們拱衛司給扯的架,拿我當工具人,彆說得那麼偉大!”
“原來東廠新廠公這麼小氣,一袋瓜子還斤斤計較……好好好,舊情不提,公良大人晚上好。”
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是瓜子的事嗎!
公良俊逸氣得扯下腦袋上的頭冠,出生名門平時極注重儀表的他現在也沒好氣和這種無賴講待客之道,頭疼得不得了,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出去。
“看什麼看!你們很閒?!我看你們一個兩個都不想下班了是吧!要不要留下來再辦幾個案子!”他又拍了一下桌子,怒目橫掃,書房窗外一眾偷看熱鬨的廠衛連忙跑沒影了。
公良俊逸也隻是心情煩悶拿他們出氣,沒要多追究。畢竟死對頭拱衛司來了人,而且還是最近鬨得滿城風雨的話題人物,大家多關注也是正常。
誰想白鬆白督主不放心,轉了個身又趴回窗沿朝公良俊逸悄悄話道:“公良大人小心,這小子前有強上齊德勝的前科,不得不防,萬一你菊……咳咳,回頭咱怎麼和嫂子交代……如果遇到危險你就大喊一聲,我就在旁邊待命,馬上來救!”
“救你妹!我他喵還能打不贏這貨嗎!滾!”公良俊逸發飆道。
老大炸毛啦!!!
十個人都知道這種知文達禮的人物很難當眾發飆……白鬆隻能訕笑退場,反正是被杜絕了當吃瓜群眾的機會……明明感覺老大對上這個客人會很有意思啊。
公良俊逸重新把視線放回眉千笑身上,看著他的眼睛不安分地四處打量,心情十分糟糕。東輯事廠一直都是宮廷出身的人把控,眼光和財力非同小可,房內隨便一件小玩意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看得眉千笑雙眼放光。
他一早就說這種真小人不會那麼容易歸西,郊外那具屍體很有蹊蹺,即便是死他也必定不會讓凶手有好下場。果不其然,這事鬨得轟轟烈烈,這貨過一個多星期又活蹦亂跳回來了……真是不能不服氣,這貨膽子夠大的!這裡是京城啊老天爺,區區一個小小錦衣衛也敢假死鬨得翻天覆地,驚動朝廷乃至三司公門通力合作……上次出現這樣的大案是太子謀反啊!
他配嗎?!
如今看來,配。
公良俊逸再瞄了一眼皇上傳來的詔書,連皇上都開始給這貨找老師了,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果然是金子總會發光,此等怪才連皇上都耐心接受。
可惜此人不為己所用,你說他這臭不要臉被皇上罰過來卻在東輯事廠地盤走出六親不認好似衣錦還鄉的放浪形骸步伐,是來棄暗投明多好?
正因為不是,所以和他這種真小人打交道才更讓人煩躁。你說你要禍害人,去禍害彆人行不行?跑來東輯事廠是幾個意思?
“恩克王子見笑了……”公良俊逸餘光一掃,這才記起眉千笑還把外國王子給帶來了,連忙隨手拿出一把發簪把亂發稍微弄好,“你怎麼把恩克王子也帶著見證你的蠢事!丟臉還要丟去國外嗎!”
“這不國家分配的外交政治任務嘛,哪輪得到我挑三揀四……”眉千笑瞥了恩克一眼,湊過頭小聲朝公良俊逸說,“冥塵一黨好像也盯上他了,看著點說不定能釣上大魚。”
原來如此……眉千笑雖然武功不行,但小心思活得很,不是帶著恩克在拱衛司就是去皇宮,要不就來他們東輯事廠廠公的辦公室,既能釣魚執法,又能保證安全性很好……
好個屁!
這不是順便拿他們東輯事廠當保鏢嗎!
“你說吧,你來這想怎麼整!”公良俊逸沒好氣道。
“你這怎麼待客的……先來杯茶水再說吧。碧螺春來三斤,喝半兩剩下的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