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事聞言鬆了一口氣……聽巡撫大人的語氣,似乎眉千笑還真能撈著點獎賞啊!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但貴司遲遲不肯交人,本官無可奈何,隻好親自過來提人。望總事馬上交人,免得耽誤時機……否則此案萬一以後無法給聖上一個圓滿的交代,本官也隻能讓拱衛司去給聖上解釋。”
盧安順說話深懂鬆弛有道,先給總事感受到獎賞的味道,然後再一緊縮,把怠誤時機的責任拋到對方頭上。
要獎賞還是要責罰,是個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實在抱歉。但不交人不是我的意思,我也無可奈何……請盧大人來,您親自和他說明。”
巡撫大人這等人物總事可沒辦法推脫,那眉千笑不是很硬氣嗎,讓他自己解決。
總事引領巡撫和衛兵入了分駐地,徑直帶到地牢門外。
遠遠就看到眉千笑和兩力統全神貫注看著桌上的馬吊牌,擼起手袖大呼大喊,顯然這把是下了重注。
“咳咳!”
為了提醒這幾個丟人現眼的家夥,總事隔著老遠重重咳了一聲,差點把自己肺都咳出來!
要是自己那幾個手下偷偷打馬吊就算了,他可重罰以正風氣……但中間湊合一個總憲來的暫代指揮權的領導帶頭打那可咋搞!
春聯俠才來了一天,他要打的小報告都快寫成史書了!信鴿都不管用,得找一馬車給他拉回總憲去!
這都什麼人啊!該不會真像手下說的,總憲不想要的人把他下放過來的吧?有這種家夥在,這分駐地不遲早倒閉啊!
盧安順黑著臉大步走過去,一眼就看住在混亂中唯一一個穿著飛魚袍的男子:“就是你把翟文耀抓回來,而且不把人交出來的嗎?”
“沒錯,你誰啊?大晚上的,誰批準你帶那麼多衛兵進拱衛司的地?你當這裡是你家?還不給老子滾出去?”眉千笑挺起胸膛,跨坐在桌子上趾高氣揚道。
總事差點雙眼一黑……哦豁,都不用等遲早了,這分駐地怕是現在就要玩完!
“大膽,何人敢對大人口出狂言!”
那隨在盧安順左右的戍長扶劍就要上前,被盧安順攔下。
“本官廣江巡撫盧安順。本官隔三差五就要入京麵聖,和拱衛司總憲也算熟絡,不知閣下何人,本官從沒見過。”盧安順上下打量著眉千笑道。
這等身材這等容貌,他不至於見過就忘,總憲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號人物?看來他是很久沒去總憲坐坐了。
“切,吹牛誰不會?哥也能說哥和影都府總憲的妹子很熟……等下,你說你是誰?廣江巡撫?!”
眉千笑變臉之快讓人不得不感慨,剛才還趾高氣揚,現在好似個半年沒開張的老鴇,展開熱情如火的微笑,上前托著盧安順的手肘請來,把長凳用手袖擦了擦才讓人家坐下。
“來人,趕緊來人!快給巡撫大人上一壺上等鐵觀音!”眉千笑回頭朝那兩還在為不知怎樣藏好馬吊牌而手忙腳亂的力統喝道,“你們還慢悠悠乾啥,快去啊!巡撫大人請稍等片刻,好茶一會就到!”
我靠……總事剛才雙眼差點一黑,現在是直接發燙……這王八蛋諂媚到極致還真是有點辣眼睛啊!
“你不說哪怕巡撫大人來也不瞅一眼嗎!”總事忍不了這種小人,立馬揭發道。
“那是當然!你這人真該天打雷劈,巡撫大人是拿來瞅的嗎?巡撫大人是拿來放在心底愛戴的,是拿來放在腦海當榜樣的,是拿來掛牆上每日三炷香誠心瞻仰的!你還瞅,想瞅啥?”眉千笑雙手叉腰,對著總事就是一頓訓。
掛牆上每日三炷香你還能認不出人家讓人家滾出去?!這番話虛偽得他都快吐了,尼瑪敢不敢要一點點臉!
哇……這人真的是……哇……總事第一次被刷新了新下限,除了驚歎已無法用言語形容這個人。
“既然你已經知道本官是誰,那可否把人交給本官帶走?”盧安順平生最不缺就是拍馬屁的人,對此也不大驚小怪,開門見山道。
“當然可以……”
盧安順回頭使了個眼色,那戍長立刻帶了幾個衛兵要入地牢,可又被眉千笑喝住。
“且慢!”
“你再不交人,耽誤了本官查案,我怕你不是掉烏紗帽那麼簡單。”盧安順就知道沒這麼簡單,冷冷朝眉千笑道。
他不明白這人收著翟文耀的目的是什麼……沒搞清楚之前,他都無法安心。
“嘿嘿……我好不容易才撿了條大魚,怎麼也得等到能賣最貴的價錢吧?”眉千笑搓著手道,“不知大人要給我點什麼好處?”
盧安順忍不住左右看了一眼……他也刷新了下限!當官那麼多年,他喵第一次碰到有人當著那麼多外人的麵跟他要好處的!這人有病吧!
總事不安地打了個寒顫……這貨該不是早已清楚這是大功一件,所以故意卡著不交人到現在,逼出了巡撫大人知道已是能換得最大利益的機會?
他有點誤會了……這人不是偽君子,是他喵真小人啊!還是個商業頭腦和臉皮都非常厲害的真小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